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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駕的這位愛妃,便是被封為“柔妃”的,實際上是千面神教的水護法,為了爭取更多教眾並將神教勢力滲入統治層,她奉命潛入宮中。控制了一個宏駕其實已經算是大功告成,可又蹦出來一個茹駕,小毛孩兒哭著喊著要拜她為師,口口發誓非她的話語不聽。水護法柔妃計上心來,想到如果能同時控制宏真族的兩位大駕,整個宏真族的政權就掌握在了千面神教手中,當下表示願意協助珩璲修習術法,並暗中灌輸千面神教教義。
珩璲被蒙在鼓中,不知柔妃真實身份,只敬佩她精通百家之術,合成一家之義,還糊里糊塗跟著參加了幾次千面神教教眾的聚會。珩璲天生喜歡與人相處,容易打成一片,因此結識了教中不少兄弟。水護法有意向神教教主推薦珩璲,一來可以藉助珩璲茹駕的地位從背後操控宏真族一半兒左右的民眾,而來她想得到象徵四護法之首的磐石琮。可不知為何,教主一直迴避與珩璲相見。
與此同時,水護法在宮中柔妃的身份被戳穿,千面神教第一次與宏真族正面對抗。由於站在風暴眼的那個女人跟宏駕和茹駕都有看似顛撲不破的關係,誰都不敢輕易揮刀下下第一聲命令。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刻,茹駕珩璲悄悄溜進柔妃的寢宮。半個時辰過後,他提著面部破相的頭顱獨自走出,向著埋伏已久的侍衛們道:柔妃已死,邪教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宏真族士兵排山倒海,不到半日的功夫就把幾乎所有成為神教教徒人——上到朝廷官員,下到宮人宮女——一舉抓獲。排成長隊押到宮牆外的時候,八十多丈的土黃色宮牆都沒有押來的犯人隊伍長。
茹駕珩璲一聲令下,所有罪人人頭落地。據說腦袋割掉時飛濺的血液染紅了這堵宮牆,宏駕派出多少人都擦洗不乾淨,迫不得已只能把牆壁染成現在的硃紅色。
這堵牆名曰“鬼牆”,據說每日子時陰氣強盛的時候,貼近牆壁就能聽見鬼魂的哭喊聲。
須知在整個殺戮的過程中,宏駕安陽一直把自己關在宮中,沉重的大門不管是誰來敲多少次,都沒有開啟一丁點兒縫隙。
茹駕珩璲一戰成名,他大義滅親的氣魄一洗先前頑劣兒童的壞名聲,從此珩璲開始成為支撐宏真族半壁江山的關鍵人物。
失去了愛妃的茹駕,卻從此一病不起,上朝都很難見他人影。
同樣是與柔妃關係密切,茹駕珩璲就能以國事為重,暫且放下個人恩怨;而宏駕明明知道柔妃是神教水護法,遲遲不下令將之處死,任其籠絡教眾,才釀成日後慘劇。
“看來茹駕年紀雖小,卻比宏駕更適合當宏真族的王啊。”
從那時起,街頭小巷的百姓都會如此讚歎。
千面神教(二)
千面神教水護法搖身變成宏駕宮裡的柔妃,並在暗中操控朝政之事將千面神教的危險和企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由茹駕珩璲牽頭,朝廷裡擰成一股勢力共同對付千面神教。
千面神教是以松樹為聖物的神秘宗派,無人知曉源自何處。有關神教教主的身份更是撲朔迷離,茹駕珩璲動用了朝中所有密史官員,都沒能查出點兒蛛絲馬跡。唯一可以知曉的是他與松樹的淵源關係。據說神教所經過之處,為顯示搶佔地盤,都會出現一棵參天巨木。而這棵樹,便是松樹。
說起來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不管是溪水中、巨石裡,還是荒漠、溼地、山脊、丘陵,就算泥土氣候並不適宜松樹生長,只要有神教經過,且這塊土地被教主相中,都會在一夜之間冒出來一棵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長成的粗壯松樹。
有秘聞說,水護法柔妃同時控制住宏駕和茹駕的時候,宮廷中也差點長出來松樹。後幸得一位法師協助,追蹤到子時潛入後院買下松樹魂種並予以澆灌的柔妃,才在松樹長了一米高的時候即刻將其砍除。
後來住進皇宮,我從宮女口中聽說了柔妃在林苑撒下魂種的可怖場景,但口口相傳難免添油加醋,宮女們說的什麼“割肉為種,以血澆灌”,“樹推而不倒,砍則再生,刀落鬼出,圍而不散,唯一把火燒之”等等等等,多數都是為了排遣宮廷生活的寂寞而編造的誇大其詞吧。
暫且不說日後我親眼看到神教教主實施大血祭、植松魂以佔領土地的驚人場面。
宏真族視千面神教為眼中釘肉中刺,茹駕年輕氣盛,一道命令把整個國都的松樹全部砍除,並將“無松地”的範圍逐漸擴大。
真龍的龍宮修建在齊青界,距離都城騎馬要三天腳程,之前屬於波宏族地盤,再往上追溯幾百年,是個小小的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