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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嘆了口氣,他也不能不承認,這女孩子實在是個可以述死人的小妖怪。
楚楚卻已跳起來,頭也不回的衝廠出去,大聲:“那麼你就一個人躺在床上慢慢的後悔吧。”
陸小鳳並沒有在床上躺多久,因為楚楚剛走,陳靜靜就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小小的酒杯和一壺酒。微笑著:“那位喜歡吃醋,又怕胃疼的姑娘,為什麼先走了?”
陸小鳳苦笑:“因為她若再不走,我的頭就會比她的胃更疼。
陳靜靜婿然:“她走了最好,我已經把那邊堵坊結束,本就想到你這裡來的。”
陸小鳳笑:“可惜你帶來的酒只夠讓我漱漱口。”
陳靜靜柔聲:“酒不在多,只要有真心城意,一杯豈非已足夠。”
陸小鳳:“好,你倒,我喝!
陳靜靜慢慢的倒了兩杯酒,幽幽的說:“我敬你一杯,為你餞行,祝你一路順風,你也敬我一杯,為我餞行,從此我們就各自西東。”
陸小鳳:“你也要走?”
陳靜靜嘆了口氣:“我們是五個人來的,現在已只剩下我一個,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陸小鳳:“你你準備到哪裡去?”
陳靜靜:“我有地方去!”
陸小鳳:“既然我們都要走,為什麼不能—起走?”
陳靜靜勉強笑了笑:“因為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帶我走,也知道你身邊的女人—定很多,女人沒有一個不吃醋的,我也是女人,我……”
她沒有再說下去,卻喝乾了杯中的酒,然後就慢慢的放下酒杯,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沒有回頭,彷彿生怕一回頭,就永遠沒法子走了。
陸小鳳也沒有攔阻,只是默默的看著她走出去,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剛喝了一杯苦酒。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見外面有人:“恭喜你,你總算大功告成了!”
聲音蒼老,來的當然是歲寒三友。
陸小鳳還沒有看見他們的人,就先看見了他們的手。
“拿來!”孤松老人還沒有走進門,就已伸出了手“你把東西拿出來,就可以走了,我們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J”
陸小鳳沒有開口,也沒有動,只是剛著嘴看著他們傻笑。
孤松老人沉下臉:“我說的話你不懂!
陸小鳳:“我懂!”
孤松老人:“羅剎牌呢?”
陸小鳳:“不見了!”
孤松老人聳然變色,厲聲:“你說什麼?”
陸小鳳還在笑“你說的話我懂,我說的話你為什麼不懂?”
孤松老人:“難道羅剎牌不在你身上?”
陸小鳳:“本來是在的。”
孤松老人:“現在呢?”
陸小鳳:“現在已經被人偷走了!”
孤松老人:“被誰偷走了?”
陸小鳳:“被一個剛才壓在我身上打滾的人。”
孤松老人:“就是你帶來的那個女人?”
陸小鳳笑:“當然是女人,若是男人壓在我身上打滾,我早已暈了過去!”
孤松老人怒:“你明知她偷了你的羅剎牌,還讓她走?”
陸小鳳:“我—定要讓她走。”
孤松老人:“為什麼?”
陸小鳳:“因為她偷走的那塊羅剎牌是假的。”
寒冷的風,灰暗的寫蒼,積雪的道路,一個孤獨的女人,騎著一匹瘦弱的小毛驢,遠處隱約有淒涼的羌笛聲傳來,大寺卻陰暝無語。
她的人已在天涯,她的心更遠在天外。
“寂寞的人生,漫長的旅程,望不斷的天涯路,何處是歸途?……”
她走得很慢,既然連歸途在何處都不知道,又何必急著趕路?
忽然間,岔路上有輛大車駛過來,趕車的大漢頭戴皮帽,手揮長鞭,趕過她身旁時,居然對她笑了笑。
她也笑了笑。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那麼笑一笑又何瀝。
趕車的大漢忽又問:“姑娘你冷不冷?”
陳靜靜:“冷!”
趕車的大漢:“坐在車子裡,就不冷了!”
陳靜靜:“我知道!
趕車的大漢:“那麼你為什麼還不上車?”
陳靜靜想了想,慢慢的下了毛驢,車也已停下一既然連油鍋都下去過,上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