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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誰教他生長在那樣的家,又是個獨子……要不然她一定二話不說,把妹妹許給他。
四個未婚夫裡,去了一個,而那季清澄一副不干他的事,準備到長安觀禮,以盡當年誠信的樣子,對爾爾或她,是半點感應也無。
這沒感情的婚事也就彆強迫了,否則他是適合的,雖然巴蜀遠了一些。
好事多磨,所以她要把爾爾留在京師裡,離沽飲閣近些,出了事,至少有人能為她做主,不讓她受欺負。
至於那個樂逍遙是從小相熟的,他名喚逍遙,但人也太過逍遙,個性浪蕩不堪,爾爾情願去當尼姑也不能嫁他!
而最四角周全的水寒還執意要退親呢!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真羨慕姚彩衫那個死小弟,明明是同一胎,偏偏他和這樁神旨娃娃親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開始煩惱,睡蟲便跑得一隻不剩,姚衣衣不得不坐起身,排開煩思般地推開窗。
清晨時分落了一場大雪,但此時卻雲開見日,雪花光燦得嚇人!
空煩惱不是她的性格,她決定去做些什麼。
水家大宅一片寧靜。
入冬後便得在晚上工作,尚未午時,所有人都睡得不知在極樂世界哪個角落裡。
姚衣衣出了客房,過了內廳,經過二進院時,望了一眼主人房,闔得緊緊的房門讓她臉上突地熱辣起來。
真奇怪,不過就是水寒屋子的門嘛!
一想起這名,便憶起昨夜的綺麗,姚衣衣加快了腳步,離開讓她胡思亂想之地。
哇哇哇!她不想想起爾爾丈夫的熱燙體溫,也不想想起他強壯的手臂和胸膛啊!
像被惡鬼追趕,姚衣衣小跑步穿越天井,停駐在姚彩衫的房門前,正要舉手敲門逼弟弟去幫自個兒的忙,便聽見爭執之聲。
聲音不大,是這一整趟都和彩衫同房的季清澄的聲音,而且在轉瞬間,便夾纏了哭音。
一個大男人在哭耶!姚衣衣霍地收了手,躡手躡腳的飄離。
“那季清澄不知在想什麼,怪人一個!算了,還是別找他們,本姑娘自己去。”姚衣衣自言自語。
越過不小的宅院,來到位於廚房旁邊的工具房裡。
姚衣衣大眼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沒找到她昨天看過的工具,不過,她用力舉起擱在角落的一把鐵鏟。
“沒魚蝦也好,做人要知足常樂。”姚衣衣笑了笑。
幹活能讓一個人什麼都不想。
看著一方方光潔閃亮的冰田,還有天地相連成銀白世界,放眼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站在冰田邊上,姚衣衣抹了抹額汗,用鐵鏟尖敲了敲冰田。
昨兒個才摔過一回,她小心的確認這是否是塊比較堅固的冰田。來幫忙的定義就是不給人添麻煩,做自己能做的活兒。
她站上了厚冰,又跳了幾下,然後開始用鐵鏟剷除今天清晨落下來的雪花。
水寒說過,雪有怪味道,凝在冰上,會讓冰塊跟著有股怪味。
現在難得天氣晴朗,還算暖和,水家人又都在睡覺,就由她來除雪吧!
她昨天雖是無心,但壞了他一整塊冰田,她想彌補這個錯,或多或少盡她的可能。
哼著胡曲,姚衣衣努力做著她不熟悉的勞力工作,使著不順手的工具,剷除冰田上的雪花。
說實話,才一方田就要了她半條命,但是看著所有冰田上都覆蓋著一層潔白耀眼的雪,她就再打起精神。
專心的、一意的,因為水寒喜歡而動作著,單純只因為這個理由而被驅動著。
什麼都不想是很幸福的,她熱中於工作的幸福。
彷佛過了很久很久,又彷佛只是轉眼,當她渾身發酸、累得有些視線模糊時,她已經剷除了三、四方冰田的雪。
水家地廣田多,單靠她的力量是不可能全部做完的,不過她不介意,正要繼續埋頭苦幹——
“姚姑娘!”
男性低沉能震動心肺的聲音貫穿了她的耳。
姚衣衣心頭一甜,抬起了眼。
“咦,我累傻了嗎?水寒怎麼變白了?”揉著有些疼痛的雙眼,姚衣衣不由得笑著喃喃自語。
水寒勢如雷霆地踏雪而來,一襲黑衣、墨髮,加上黝黑的面板,看在姚衣衣眼裡灰灰白白。
小女人還要揉眼,急忙近身的男人一對大掌已經強先一步,覆住了她的雙眼。
“你這個笨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