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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就是故意要看我出醜,見我被煙燻了滿臉灰才高興。”冷傲由他手中接過一木雕小瓶。
“一天一粒就足夠,太多傷身。”他代為傳達口訊。
“嗯!沒事了?”冷傲下起逐客令。
“應該是沒事。”
“那好,大門在背後,你們倆夫妻走好,恕我沒空送客。”他要替端敏換藥了。
兩人相視一笑,多年的默契瞭解他在打什麼主意。
“傲,月剎要我帶一句話。”
“嗯?”他沒興趣瞧仇恨那張冰臉,低頭纏著白布繞成圓筒狀。
“義母要回來了。”仇恨等著看反應。
“喔!你的義母要……什麼!?你說鄭夫人……她……糟了,端敏……”他慌得開始語無倫次。
聽到自己的名字前頭還加了個“糟了”,讓端敏不禁用著困惑的神色看他。她心想,有那麼糟嗎?不過是男姐姐的母親要回家,也值得大驚小怪地直跳腳,像是河水變成沙?
第七章
他們被迫連夜離開了。
認識鄭夫人的人都曉得她有多痛恨滿人,尤其是女真皇帝,簡直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早年丈夫為了推翻滿清而犧牲時,她就立誓要報此國仇家恨,故不惜在三歲女兒的臂上劃個半月圓形,要她入日月神教繼續繼承父志,以滅除韃子為己任。
後來,已成一方領域的月剎鄭可男又“死”於滿人之手,使她無處可洩的怨恨堆積在心,只要是女真人就休得她一個好臉色,不分老少。
而端敏不僅是女真人,更是高高在上的格格,一日不小心洩漏了身份,只怕鄭夫人饒不了她,必誅之以慰親人之死。
即使一再叮嚀,但總要防那萬分之一的可能,要是有人口風不緊則易生事端。
因此,還是先走為妙,免得兩方都不討好。
“傲哥哥!我們要去哪裡?”
冷傲低頭為懷中人兒拉高披風。“回我家。”
“你家!?”端敏以為他沒有家,是個四處為家的高人。
“瞧你那是什麼口氣,一臉驚訝的模樣。”她的小臉總是單純得藏不住心事。
喝著馬,兩人共騎一匹毛色青黑的麒馬,可日行千里,但顧忌她的傷而放緩速度,不急著回堡。
“人家怎麼知道你有家,你不是帶我住客棧就是露宿荒野,要不然就寄宿朋友家。”她透露出自己小小的不滿。
“你在怪我不坦白?”冷傲從她臉上讀出這訊息。
她驚訝的赧紅了腮。“你怎麼知道?”好神奇。
“傻丫頭,不是我厲害,而是你太單純,不懂得隱瞞心事。”她這樣出身皇宮卻未染宮廷汙濁之氣才叫人愕然。
女真本是北方的一支剽悍民族,入主中原稱帝以來,每個貝勒、格格或多或少都有著驕奢的個性,總無人性的對異族人施以殘暴的手段,踐踏漢人的尊嚴,視人命為草芥,一個不高興就要人頭落地。
玄燁幾個已出閣的公主,風評都不甚好,不但常仗勢欺負公婆,使喚姑嫂,有的還養男伎,光明正大的帶進帶出,無視禮法的約束。
聽說這些公主、格格生性淫蕩,在宮裡勾搭侍衛苟合,和親王、貝勒們大玩荒淫之事,根本不把貞操放在眼裡,十三、四歲便已“閱人無數”。
但是,同樣的水卻能養出端敏清純的性子,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簡直是雜草堆裡生了株百合。
“不許說我傻,是你太賊了。”端敏不高興地嗯著小嘴。
“生氣了?我的好格格。”他取笑的捏捏她翹高的鼻子。
“對,我在生你的氣,很生很生氣哦!”她加強語調,表示自己真的很生氣。
見狀,冷傲俯身吻了她的朱唇。“彆氣了,氣壞身子我可是會心疼。”
“真的!?”她面露羞色的一問。
“真的,這裡會疼。”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單純的端敏信了他的話,笑得很甜蜜的用手幫他探揉心口,不自覺地偎近他。
“傲哥哥,你家有什麼人,你有沒有兄弟姐妹,他們對你好不好,你們家……”
她的一張嘴喋喋不休的問著,像只愛唱歌的小鳥兒,一開一闔的唇瓣揚灑著青春光彩,煞是可愛。
她世界裡的顏色全是明亮而鮮豔的,尋不到半絲灰暗、汙穢,她無所覺地依偎著他,把他的懷抱當成溫暖的被窩,蹭呀蹭得恍若頑皮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