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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來找你，那一定是學怕了溜出門玩去了。”禍水王那張猥瑣的臉開始微笑：“小云那功夫，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絕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我今天來少林，是來瞧人打架的。”
阿飛打量著軟轎，問道：“你打算再讓紅袖扮王惜玉？”
肯定是，要不幹嘛弄這麼大一乘轎子？
禍水王微垂著頭道：“是。”
“我不許。”
言簡意賅。
望著阿飛冰冷的臉，我心頭一顫。
忽然想起阿飛當年與媽媽逼走關外隱居荒野，是因這位舅舅到處“捉拿”的緣故。
而阿飛此刻與王的關係還停留在“他對紅袖好，所以勉強接受他”這一層上。
禍水王剛剛不顧我個人意願將我虜進軟轎，接著對我的話“不相信”，此刻又打算“強迫”我扮演他的兒子。
禍水王的行為直接冒犯了阿飛。
設計臺詞如下：你憑什麼使喚我老婆？！
他很生氣。
我小心地湊上前抱著阿飛的胳膊，小聲道：“我聽你的。”
阿飛的面色好了許多。
某王又瞟了我一眼，正欲開口，阿飛道：“別用那張臉做出不合時宜的表情。
很噁心。”
禍水王臉上的笑容徹底被凍住。
我吃吃笑個不停。
他背過身以袖遮面，稀稀疏疏之聲傳來，中間還帶著咔嚓咔嚓很嚇人的骨骼變形聲。
很快，猥褻老頭大變身，賽貂蟬。
這表情，這身段……回眸一笑百媚生。
我輕聲道：“舅舅，你這張臉，西施若見了一定會因嫉妒而從墳墓裡爬出來追殺你……”
禍水王嬌笑著，微垂頭開始挽頭髮。
我挑開簾子悄悄看著外頭。
那袁可還在臺上，有一小和尚正與他對打。
“主席臺”上的心樹右手扶著額頭。
嗯，好一個沉思的和尚。
我湊到阿飛耳邊悄聲道：“他們的斷夢是怎麼來的，咱問問舅舅吧，興許他知道呢！”
阿飛想了想，問道：“舅……舅舅，少林寺的和尚，怎麼會中‘斷夢’？”
禍水王正梳頭，聽到此處竟然微微變色，冷聲道：“我怎會知道。”
我望著禍水王有些彆扭的表情，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曾對我說起過，他娘是一個很會做交易的女人。
沒準是在交易過程中拿藥方子換了什麼秘籍，或是被什麼人騙了藥方……譬如說，他爹。
我忙岔開話題道：“舅舅啊，當年我懷著水水在此處療傷，和尚們對我很是照顧，如今少林寺似乎被人瞧上了……”
我繼續說了一堆有的沒有的，說得禍水王面上表情和藹許多後，切入重點：“舅舅，我瞧見大哥和小紅姐姐了，他們是與舅舅一塊來的麼？”
禍水王道：“是。”
“他們總不能也是為了小云而來的吧？”
禍水王看了我一眼，道：“孫小紅的爺爺失蹤了。”
哈？！
“怎麼回事？！”
“孫老爺子二十天前在一家客棧與孫小紅一道說書，晚間各自回房。
接著就不見了，他房中留下了本新兵器譜。”
二十天前？！
我從阿飛的揹包裡翻出那本兵器譜，尋找發行日期。
翻了大半天才想起，我不是在看小說，而是在小說裡看兵器譜。
兵器譜是不會有發行日期的。
禍水王介紹說，這種江湖書籍基本上屬於違法出版，雖然是在大街上明目張膽銷售，那是因為出版者買通了當地當權者。
我恍然大悟：“難怪叫兵器譜而不叫武林排行榜。”
如果是武林排行榜，那就有引誘江湖人非法集會鬥毆的嫌疑，搞不好還扣個造反的帽子……但，名字改成兵器譜就沒事了麼？大明朝是可以私造武器的麼？這也有造反的嫌疑哦！
不過話說回來若私造武器有罪的話，藏劍山莊裡的一定都是政治犯。
阿飛拍了拍我的手：“紅袖，你在想什麼？”
“哦，我在想那本兵器譜是太白金星留下來的還是約太白金星出去溜達的人留下來的。”
孫老頭他武藝高強，要綁架他顯然得找武藝比他更高強的人。
中年禍水王這個嫌疑可以排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