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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倒黴催的幹嘛要救百曉生這猥褻老頭？救了單鶚就好啦……話說都是被林大媽利用的男人，為什麼反差那麼……等等……
林大媽？這麼說當日百曉生承認自己被林大媽利用，只是一個幌子？
我想起當日審判百曉生的情形——他根本就沒有提及林大媽的事，只是在我提到林的時候面露羞愧之色。
我當日該問清楚的。
我想，是我當時太自信了。
這就好比是一個在考試之前拿到所謂正確答案的學生，如果答案是不正確的，學生沒有看清題目就按答案去作答，最終……
“紅袖，你在想什麼？”
“我把事情想簡單了。”我黯然道：“秘籍之於百曉生來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若真的是上官家的人，那麼……”
那麼百曉生有可能是上官家忠心耿耿的“家臣”，也有可能是，他有把柄在他們手中。
比如名譽，比如兒孫。
阿飛沒有接茬。
我想他一定明白了我的意思。
沉默良久。
他找到了另一個話題：“這解藥，你打算怎麼用？”
“一會兒你送去。”
“馬上就用？他立刻病倒，那……”
“少林寺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僧俗弟子PK大會，會有其他門派的許多人來看熱鬧。”我說，“今年的比試，就在三天之後。”
作為少林寺圖書館管理員的心樹大和尚，肯定會被叫去當裁判。
“你打算讓心樹在大庭廣眾之下服用解藥？”
“咱們在解藥外包上糖衣，這樣心樹只要在早課之後服下。”我扳著指頭算著：“卯時三刻早課完畢，用餐，辰時比試開始，解藥完全吸收開始起作用，大約會在辰時二刻。”
“你要讓其他門派的人認為少林寺內有鬼？”
“對。”
我要的就是人人都知道。
按照我閱劇無數的經驗，如果有人倒下，肯定會有幾個門派“德高望重”的前輩跑出來主持公道。
這樣即便有人想趁機除掉心樹，或者從心樹那裡翻箱倒櫃獲得什麼……譬如說圖書館鑰匙保險箱鑰匙門鎖密碼之類的東西，也就不容易了。
我對著月色暗自祈禱躥出去送藥的阿飛能平安到達目的地。
月高風情，竹影搖。
附近的蛐蛐似乎很膽小。
迎著月色，我嘆道：“小荊童鞋，難為你花了這麼多時間入陣。”
荊無命立於我跟前，大汗淋漓。
早在出少林的時候，阿飛就暗示說他跟上我們了，這也是我選擇了進白嶺竹居的緣故——荊無命他是沒有學過陣法的。
“你……你莫要破壞幫主的計劃！”
“什麼計劃？”我一臉無辜狀。
“你自己知道。”
我撲倒。
看來這老實巴交的大男生真拿我當未卜先知的神仙了。
我坐在床沿，斂去眼中的壞笑，輕聲道：“童鞋，你覺得這天下，你家豹子能得麼？”
“……他，也很苦。”
“若我告訴你，即使沒有任何人阻攔，他也不可能得天下。
你信不信？”
小荊凝視著我，許久之後，吐出兩個字：“我信。”
我搖著頭道：“其實他大可不必奪天下。
身在江湖之中，他擁有那樣多、那樣優秀的屬下，又擁有那樣多的家業錢財，還有那樣高強的武功……已經與帝王無異了。
何必非要奪這個天下？再說，當年奪取上官家國的也並非明朝皇帝朱洪武，他要這個江山，要的可真是莫名其妙啊～”
“你想說什麼？”
“小荊，咱認識這麼久了，我也不瞞著你。”我笑道：“正德皇帝在位的時間也不多了，如今是正德七年，不出十年就會換個皇上。
但大明朝氣數未盡，不可能滅亡。”
“……”
“別一邊板著臉一邊抽搐，很難看的。”
“……”
“小荊，咱是好朋友，所以我才告訴你這個。
想你有個心理準備，將來若因什麼事失敗了，也有個退路。”
“退路？”
“你不是荊無命，他不是上官金虹，或許事情就會好很多。”
荊無命沉默了。
我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