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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一套好好的‘判官筆打穴功夫’少了這兩樣變化,威力七折八扣下來,剩下的只怕不到三、四成。像你這樣只懂得用‘形’而不用‘意’,到白楊樓前面賣賣字畫倒還可以,拿來當武藝耍,那不是活的不耐煩了。”這一番類似於學習書法的入門提綱的話,旁人聽了倒也罷了,沈鳳鳴每一字一句入耳,都有如醍醐灌頂、春雷貫耳。他依稀記得當年師父在教他這一手判官筆法時,彷彿也說過相同的話,只是師父對於這方面的解說十分含糊,大抵只說,武功練到此地,接下去能不能更上層樓,全看個人的悟性與天資而定,那是隻能意會而不能言傳了。
當年他的師父這麼說了,沈鳳鳴自然是聽得一頭霧水,再追問下去,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師父於此修為亦有所限,自然是不能再教他什麼。而那時他只是很單純的想:“接下來的武功師父既然不會,那很可能就只是前人的理想境界罷了,世上根本沒人會這種東西。”既然這麼想,當時心下便踏實多了。多少年來仗著一管鐵筆行走江湖,已然鮮遇敵手,這檔陳年舊事早已拋諸腦後,豈料今日此地由一位老者談起“用意而不用形”,而再度挑起。
只見他忽地筆尖亂顫,一連搶攻老者的任脈諸穴,接著一筆由左而右斜兜了半個圈子,身子卻在搶攻當中急拔而退,輕輕地落在一丈外。那老者只把袖袍一拂,在半空中響了一個霹靂,便將來勢盡皆消解。
那熊一飛在一旁忽道:“沒想到老二你的功夫這麼厲害,倒是瞞得我好苦。早知道就讓你先上陣,我又何必強出頭呢?”沈鳳鳴兩眼盯著那老者,沒好氣地說道:“沒空跟你瞎扯……”那白臉漢子出言制止道:“三弟別鬧!”那禿頂老者笑道:“別急,別急,一個一個來,通通有機會。躺在地上的如果不服氣,一樣可以站起來再排隊。還是你們決定要一擁而上?”
白臉漢子道:“老前輩武藝高強,想必是武林名門耆宿。宋某自認不曾與任何一位前輩高人結怨,今日之事,其中必有誤會。剛才聽老先生的口氣,是要將我們五個人一股腦兒的全抓起來,不知是受何人所託,還是另有原因。宋某不才……”禿頂老者將手一擺,插口道:“好了,好了。
要嘛就明兒個一大早乖乖地跟爺爺走;要嘛就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偏有你這麼多說的。其實我要你們三個大男人用來幹嘛?燉湯喝嗎?只不過老頭子我帶著這兩個娃兒走在路上多有不便,有你們在一旁伺候著,白天呢,就開路搭橋,驅趕野獸啦什麼的;到了晚上,什麼打尖住宿啦,湯湯水水的啦,那不就方便多了。你們放心,一到了地頭上就立刻放你們走路,片刻也不為難你們。”說完,他又立刻回答自己道:“不過我想你們是不可能會答應的,就算是現在想答應也不成了,我打得正興起,非要你們陪我玩玩不可!”
白臉漢子聞言不禁皺起眉頭,只見他右手一抬,“刷”地一聲,背後長劍出鞘,直指禿頂老者,劍尖不住顫動,嗡嗡有聲。那湯光亭躲在櫃檯下面觀看多時,見到終於輪到白臉漢子出手,知道這才是壓軸好戲,便忍不住往前挪了挪身子。
沈鳳鳴聽到聲音,急忙回頭向那白臉漢子說道:“大哥且住,這老頭……老前輩批評師門武功,正好讓小弟向他討教討教。”那白臉漢子道:“這老兒來意不善,不如咱們兄弟倆併肩子上,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三頭六臂?”沈鳳鳴忙道:“大哥恕罪,小弟不才,想要一個人先陪他玩玩!”
白臉漢子搖頭道:“只怕這正好上了他的當。”那禿頂老者在一邊已經等得不耐煩,叫道:“到底商量好了沒有?準備談到天亮嗎?”
沈鳳鳴當下不再多言,銀光一抖,筆尖再度朝禿頂老者疾點而去。那禿頂老者見狀竟不閃避,大喝一聲,道:“看清楚了!”右手拇指、無名指、小指蜷起,以食指、中指虛擬筆鋒,亦同時向沈鳳鳴門面點去。
按理沈鳳鳴先發制人,又有判官筆在手,手臂彷彿比尋常人暴長一尺有餘,眼看就要得手,但誰知禿頂老者竟然後發先至,中指指尖已經就要按到沈鳳鳴額頭的神庭穴上。沈鳳鳴大駭,急忙往左一避,豈料那老者第二指有如未卜先知般早已湊在那裡,若逕自撞上去,那又是把左眼窩下的承泣穴交在他手裡。沈鳳鳴沒奈何,只得向後急跨了一步。那禿頂老者毫不客氣,連著第三指點出,直取他鼻傍的迎香穴。沈鳳鳴直到此時,才猛地驚覺,這老者寫的是剛才自己最後寫的兩字草書:“無為”。
雖然已知道對方出手的招數方位,沈鳳鳴卻沒有因此而能佔到上風。
反倒是禿頂老者的深諳判官筆法之道,令他感到一股寒意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