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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地人’啊,不過咱們可是鐵匠,明白嗎?”
為自己的職業小小自豪了一把,布塞爾繼續說道:“你以後的工作就由我安排,沒事的時候,可以做點力氣活,但擦拭甲板之類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說到這個,布塞爾至今也覺得非常的驚奇,按照亞謝里德的體形,他實在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力氣。
但這也是布塞爾會接受亞謝里德為學徒的重要原因。
正好又有一批貨要上船,布塞爾便帶著亞謝里德開始參與運卸。
當奇想號終於做好了出航的準備,太陽已經垂落,霞光照映,海平面鋪上了一層金色,天空中也幻出異樣的色彩。
這麼好的天氣,不搞個晚會那說不過去。
於是奇想號上依然是熱熱鬧鬧的,眾人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食物和酒,他們打算在船上渡過這一夜。
一場決定船上職位的船員大會也就此召開。
全部人都集中到了甲板上,亞謝里德看著一個個人主動的走上船艉樓,將那裡當做臨時的講臺。
船長、舵手、大副等重要職位被一一選出,雖然有了新的船員,但考慮到老人們佔了多數,於是亞謝里德覺得,這些職務的中選人和前任仍是同一人。
比如亨利依舊當選了船長,而布塞爾也依舊是舵手。
後者的重要性甚至要超過前者,要負責分發戰利品和補給,並且對違反規則的海賊加以懲罰,是船員們為避免船長濫用權力而推選出來的人。
在普羅大眾的眼裡,每一艘海賊船不僅僅像一個收容瘋狂罪犯的精神病院,還是個沒有監管人的精神病院。
但絕大部分海賊都會主動避免他們的小社會真的墮落成一個瘋人院,於是和普羅大眾的傳統看法恰恰相反,海賊們的生活實際上秩序井然而且坦誠實在。
伊塞拉海賊在這方面就做更是尤其徹底,舵手完全擁有制約船長在戰鬥以外的場合濫用權力的能力,是船上貨真價實的二號人物。
老實說,海岸兄弟會這種組織方式固然對成員來說很友好,但也說明了他們在個體武力上毫無亮點可言,說直白點就是一群普通人。
但阿拉巴斯坦的位置,註定了將來很容易迎來數之不盡的變態。
亞謝里德出海既是為了謀求財富,同樣也希望在這個逐漸已變得熟悉的世界裡多謀求一絲生存的機會。
此時,亞謝里德站在甲板上,和其他人一起享受著這份其樂融融的氣氛,雖然他內心覺得非常冰冷,但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和任何一個菜雞一樣,充滿熱情。
順便一提,舵手他投的布塞爾,船長他投的亨利。
這兩個職位,不需要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應該投誰。
按理,剛剛上船還沒有參加過一次戰鬥的新人是沒有選舉權的,但海岸兄弟會特殊一點,他們壓根不跟外人搭夥。
完成了選舉,包括亞謝里德在內的“新人”們,在他們按照合約為自己和團隊獲得保底收益之前,他們就是一群海賊了。
按照海賊的方式,這群人將只以他們這個小社會的規則行事,他們不再是岸上任何人的父親、丈夫、兄弟或兒子,當他們揚帆出海,他們將忘記他們在岸上所珍視的一切,直至他們帶著財富歸來。
而作為小社會的一員,奇想號的船員們在出發前的這一夜為新人們舉辦了宴會,他們在沙灘上升起篝火,唱歌跳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亞謝里德努力的習慣這個氣氛。
最終,藍星的記憶在酒勁中漸漸飛遠,變得模糊。
待他再睜開眼時,人躺在下層甲板的草堆上,旁邊是一大堆籠子,雞鴨都有。
鐺鐺聲中,他被船鐘聲喚醒。
連續不斷的鐘聲讓亞謝里德清醒了過來,趕忙爬起,沿著艙體爬上露天甲板。
“起來了!該工作了!”
鐘聲在這裡更加清晰,還伴著人的喊聲。
亞謝里德看著那名還在敲鐘的水手,是熟人,是同一條街的,昨天船員大會上,此人被推舉為了水手長。
甲班上零星的還躺著幾個人,也被鐘聲和水手長的聲音喚醒,這些人很熟練的起身,立刻融入到了甲板上的工作中。
一看就是老水手了,隨時隨地可以進入工作模式。
“亞謝里德。”
水手長走到亞謝里德身邊,指向絞盤的位置。
“你去幫他們儘快起錨,然後去找舵手吧,他在貨艙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