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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不知在原地佇立多久,直到鏗鏗鏘鏘的刀劍交擊聲從竹林裡傳出,裴迪才如夢乍醒般神色微變。
用不著主子開口吩咐,奈伊立刻衝上天際,探索聲音來源處。
???
從此不欠他了嗎?
左靖臣站在船頭,眼前渡口離他愈來愈近,岸上的人影益發清晰,左靖臣想的是這個自知無法解開卻一直橫亙在腦海裡的疑問。
當真不欠了嗎?那為何始終有種虧欠的愧疚感深深纏繞在他胸口,令他鬱悶難受?
他知道裴迪就站在自己身後,落在他背後的視線灼灼,令他想不察覺都難,讓他本就鬱悶的心情更加煩躁。偏偏小畜生在看見渡口上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的人影時便連忙飛上天去,害他連個出氣的物件都沒有。
一連數日,他只是這樣看著他,什麼都不說,白日裡是,夜裡以為他已熟睡潛進他艙房時亦是。沉默地看著他究竟有什麼話想說?
他深吸口氣決定轉身,一回頭便看進一雙柔和的黑瞳。與其看他易容的黑髮黑眸,他寧可看他的真面目——那一頭銀髮和青碧如茵草的綠眸。
他在想什麼!搖頭晃腦好一陣子,左靖臣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懊惱。
“靠岸!”
老船伕吆喝的聲音驚醒他失神的凝視。
斷然旋身,他決定告訴自己再也不欠他,大步一跨,從此兩不相干。然而,轉身的同時為何會感到如此疼痛,彷彿割捨了什麼?
失神踏入竹林,越過這片竹林便是鳳陽城,只要將那人臨死前交託他的東西送到鳳陽城西一處民宅,他便可以繼續過他的漂泊生涯,直到有人能殺了他為止。
那時,他與裴迪再也毫無瓜葛。
毫無瓜葛……這四個字讓他喉間湧現莫名的酸楚。
然這份酸楚在踏進竹林深處的那一刻,立刻被與生俱來的敏銳感取代,厲眸掃視一圈,左靖臣停下腳步。“躲在暗處的傢伙,如果不是長相見不得人就現身!”一句話,挑釁意味依舊。
瞬間,自竹林間飛竄出數名東瀛浪人裝扮的男子,將左靖臣圍在中央。
“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其中一人以十分生硬的漢語朝左靖臣命令道。
左靖臣將包袱以劍扛上肩,他很慶幸自己在進竹林前先和流浪商人買了把新的鐵劍,如今正好派上用場。這都得怪裴迪,沒事淨將他的劍折成兩段幹嘛?該死!這時候想起他做什麼?
“把東西交出來!”見他文風不動,方才說話那人再度開了口。“交出來!”
“憑什麼!”他並不認為這些東瀛人會跑來中原當盜匪。“東瀛已經窮到要你們這些個浪人進中原行搶?”
“東瀛武士,搶!”
不搶?他濃眉不屑地挑了挑。“那你們這樣又算什麼?難不成是‘借’我的包袱?”左靖臣哼道。
被反駁得無言以對,浪人頭子惱怒地跺腳。“東西交出來!”
“我手上沒幾兩銀子,搶我只會給你們製造麻煩。”
“密函,交出來!”
密函?“我哪有什麼密……”那個人臨死託他送來鳳陽城的畫軸!
他倏地蹲下身就地開啟包袱,攤開那路人臨死前託他送的畫軸,大掌撫過畫紙——果然,合該平整的晝上有些微不平,畫紙與襯底間藏了東西。
他們所說的密因恐怕就是指這個吧。天殺的,那人臨死前的囑託竟是什麼見鬼的密函!
浪人頭子伸手向前。“密函拿來!”
左靖臣聞言,自顧自的捲起畫軸,收進包袱斜掛在自個兒身上。“很可惜,我向來不是個任他人呼來喝去使喚的人。”拔劍出鞘,預見將有一場廝殺令他興奮得揚起笑,露出潔白微尖的虎牙。“打贏我,東西就是你們的。”包括我的命都是。
可最後一句話,他竟然哽在喉頭沒有說出口。
是因為不想死還是其他原因?疑問突地襲上心頭。
在他理清思緒找到答案前,浪人的攻勢隨著吆喝聲而來,阻斷他的思緒。
左靖臣以劍擋住眼前好幾把齊向他砍落的刀,縱身以輕功向後跳開一大步,化去沉重的攻勢。
接著縱身踏過分歧的竹枝向上攀至高處,再瞬間以雁落態勢反身向下墜。在與跟著追上來的浪人交錯時,鐵劍毫不留情地與之交擊,砍傷其中一名後便凌空翻轉身勢,大腳踩上那受傷往下墜的浪人,直到落地。
“啊——”成了墊底的浪人筋骨受到重挫,在左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