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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所搭乘的船隻圍在中央,看得見的是前後左右四艘略小於他們所乘的船隻。
“留下值錢的東西,我就放你們走!”
裴迪收回尖銳的利牙,轉身面向聲音來源處,一手攬住左靖臣,一手垂落身側,雙眼冷然看向丟出命令的為首者。“你們是誰?”
“哈!你問我們是誰?”為首者朝天哈哈大笑,像看見傻子似的輕蔑地掃了裴迪一眼,轉向圍在四周的弟兄。“聽聽,這小子連我們淮河水寇的名號都沒聽過!哈哈哈……”
水寇?“不過是烏合之眾。”裴迪不屑的梭巡一圈,哼哼低笑。
烏合之眾!他說他們是烏合之眾!為首者縱身跳上甲舨走向裴迪。“你說我們是烏合之眾?”
“沒錯。”挺身以對,完全不在乎對方比他高出一個頭的魁梧身形,裴迪笑得愜意。
“你!”似乎是看清楚獵物的長相,為首者愣住,沉迷在絕無僅有的陰柔俊美中,久久無法動彈。
粗手伸向俊美的臉孔,不意被人狠狠一撞,腰間佩劍在同時被出手奪取。猛然回神,劍鋒已閃著冷冷的寒光擱在自己喉間。
左靖臣氣喘連連地維持執劍的姿勢,黑眸異常晶亮地瞪著水寇頭子。“要搶就搶,哪來這麼多廢話,真是草包。”
“你!”
驚訝於他還有力氣奪劍攻擊,裴迪鬆了扣在他腰上的手。
感覺腰間阻止自己行動的鉗制力道大減,左靖臣乘隙縱身抓住水寇頭子跳上賊船,不顧頸側不斷流出的血,只想威脅其他嘍開船遠離裴迪。
要不,就被水寇亂刀活活砍死!
“要你們頭子活命就開船!” “誰敢!”看穿他意圖,裴迪厲聲喝吼。“回來,不准你離開!”
“你沒有資格不準!”左靖臣回吼,力氣更耗去不少,制伏賊寇的手勁也減弱幾分。
不行,他頭好昏。猛力甩開暈眩,左靖臣強迫自己清醒。
頭子見有機可乘,一低身以腿掃倒左靖臣,反被製為制人,將他壓在自家船上甲舨。“可惡的小子,竟敢讓我丟臉!”
“不準傷他!”
“用不著你管!”他是生是死與他何干,幹嘛別人的閒事不管偏來管他的?“我是死是活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該死的一點關係也沒有!裴迪氣憤地瞪向對邊船上被擄的左靖臣,都什麼時候還這麼姿意妄為!“你閉嘴!”
“吵死了!”好像在看小倆口吵架似的,到底有沒有人注意到他是水寇!有沒有人知道現在是他當家!
他這個打家劫舍、人人聞風喪膽的賊寇現下就像是陪襯用的!深覺自己不受注意的水寇頭子,齜牙咧嘴地加重鉗制的力道,弄痛左靖臣方才被裴迪咬破的傷口。
“痛……”這死賊寇,要殺就殺幹嘛捉弄他!氣憤激醒左靖臣逐漸渙散的神智,咬牙以受傷的肩頂開壓制自己的賊人,一個利落的後空翻,勉強站穩。
劍鋒挑釁地指過船上水寇嘍一巡,喘氣道:“一個一個來或全部上,我左靖臣奉陪到底。”
語罷,船上水寇被他狂傲的話語激起怒氣,紛紛拔刀相向。
一時間,刀光劍影重現,身影紛亂交錯,全圍著中央的左靖臣猛攻。
刀來劍去間,猶然可見左靖臣詭異的心滿意足的微笑,彷彿已找到最想要的寶物一般。
死在這兒也不錯,也許會隨波逐流飄回有爹孃的故鄉。
還有瑾……
他竟然如此看輕自己的命!裴迪被他輕率的舉止氣得紅眼,勃發的怒氣讓他不顧目前處境,只想捉來輕忽自己性命的左靖臣好好的、狠狠的懲罰他!
裴迪右臂重重一震,詭譎的景象教人看了心驚,原本修剪整齊的五指竟多出長達數寸且尖銳的指甲。迅速縱身跳上賊船,凡經過處,必是哀叫聲不斷。
每一具倒下的軀體,都留下如猛獸抓過般的五指爪痕,血肉模糊。
淮河上的百姓聞聲莫不驚懼不已,水寇們個個面面相覷,瞪著彷彿猛獸般的裴迪,生怕自己成了下一個被烙下爪痕的屍首,紛紛跳船或是駕船轉向逃離,切合裴迪方才送的“烏合之眾”四個字。
撕裂船上最後一個不長眼還想擊殺左靖臣的水寇,裴迪同時以左手攬過眼看即將跌坐甲舨的左靖臣,重重的怒氣使得他的胸口劇烈起伏。
沉重劇烈的起伏令一心尋死的左靖臣都忍不住起了寒意打顫。
然,之後濃濃的倦意卻讓他無力撐開眼再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