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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群料不到這樣輕易下臺,正在面泛笑容,那知披有大氅的人忽喝一聲:“且慢!”隨轉向銀髯老者道:“老堡主莫被這狡猾的小子騙了,他正是我們要追捕到手的甘平群。”
銀髯老者怔了一怔,忽然呵呵大知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回全不費工夫。’尹老侄想來不該看錯,小哥兒也不必隱瞞了。”
甘平群一聽“老堡主”三字,頓記起翟妮寧說過金鉤銀叟道貌岸然,此老豈不十分相似?再想到金鉤銀叟曾擄去嫡母,逼問“浩然天罡錄”的事,立即怒起心中,但仍怕猜測有誤,仍然從容問道:“二位老丈為何要追捕甘某?”
銀髯老幹哈哈一笑道:“小哥兒果然好膽量,面對老夫仍敢坦然自承名姓,可說是雖死猶辱。”
他頓了一頓,轉向姓尹的問道:“老侄臺可以告訴他麼?”
狐皮客點點頭道:“這時無妨。”
銀髯老者面容一整,面向甘平群頷首道:“看在你小哥這份膽量上,若不給你知道真名實姓,還顯得老夫氣度太小,老夫姓巴,外號金鉤銀叟,這位是以陰符三十六變震懾武林,外號銀衫秀士的就是。”
甘平群聽那人姓尹,早猜是銀衫秀土尹朋,是以並無驚奇之色,淡淡一笑道:“二位這個綽號似已遠播江湖,也許可代替真名實姓,至於為何追捕甘某,尚請先說明白。”
雙方所站的位置不同,甘平群拼命逃生,腳蹬船牆,使勁自然容易多了。
時隔一年,銀衫秀士雖早耳聞甘平群殺死幾個總管、巡察和不少管事,但那些死傷的人同樣不在自己心上。此時雖見他氣定神閒,從容笑傲,也決不信能贏下自己,仍傲然一笑道:“老夫與你這樣一個叛逆交手已是有失身份,還用什麼兵刃?隨便你用什麼,老夫但憑雙掌,若果老夫皮肉受傷,或衣服破損,都可算你贏了。”
甘平群心頭暗笑,卻是正色道:“君子無戲言,你老可不耍賴。”
“豈有此理!”銀衫秀士氣得喝了一聲。
甘平群笑了一笑,飄然下馬,徐徐道:“馬兒無罪,你誤傷了它,你老既是空掌指數,小子也只好赤手奉陪,請發招罷。”
他看出銀衫秀土雖不象尤成理那樣,是個披肝瀝膽的人,但也不象轉輪島一般人那樣,陰險殘酷,也起了幾分好感,加上有菊兒一段情誼,竟謙虛地用“小子”二字。
銀衫秀士怔了一怔,旋在朗笑聲中飄落馬背,點頭微笑道:“你小子其生也晚,若在三十年前,但憑小份慈心與氣度,在武林上也該出人頭地,這時卻是可惜。”
甘平群也笑道:“多謝你老誇獎,但也未必可惜。”
銀衫土真不知這年輕人憑什麼如此鎮定,正色道:“莫過分自負,你那頭顱輸晚一刻也好。”
甘平群忍不住縱聲吹笑。
驀地一個嘹亮的歌聲由東北角飄來,使在場的四人都為之一愣。
在這荒涼的漠北,居然有人浩歌行吟,且又恰在雙方劍拔弩張,即將交手的時候,怎不令人驚怪?
甘平群凝眸看去,但見那人敞袍廣袖,迎風飄飄,手裡枝拂塵揮揮漉漉,半瘋半痴地向這邊走來,認出是一條道人身影,暗忖:你來了正好,我還要問你要人哩。
若不是那中年道人在樹上加繪落鳳毛,怎把他和三位女伴引得星離雲散另結識一個菊兒,完了段宿債?
他正在思忖間,那道人歌聲一轉,琅琅地唱道:“黃塵萬古長安路,折碑三尺邙山墓,西風一葉烏江度,夕陽十里鄲樹,老子人也麼哥,老子人也麼哥!英雄盡是傷心處英雄盡是傷心……處。”
歌聲甫歇,那身影已停在十丈開外,拂塵一指,道:“英雄盡是傷心處?”
角衫秀士被他三句“英雄盡是傷心處”叫得心煩意亂,喝道:
“你這瘋癲道士快走!”
中年道士打個哈哈道:“你自瘋癲我不癲,英雄無路海無邊,我若瘋癲誰作證,是誰山上打圈圈?”
話聲甫落,金鉤角叟忽然“哦”一聲叫道:“原來是你這牛鼻子搗鬼,紫鳳女現在何處,若不趕快說來,老夫立刻割下你的鼻子。”
甘平群本地想問金、範二女下落,只礙有敵人在場,才暫時忍住,一聽金鉤銀叟喝問,不由得驚異起來。
中年道士笑道:“方才在山上打圈圈的,原來是老施主麼?”
金鉤銀叟躍下馬背,聲色俱厲道:“你修改了鳳頭,方向,害老夫往山上尋人,卻來這裡說風涼話,先吃老夫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