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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裡面的小滑頭,幾時又闖出‘劍聖’這頭銜來?”
“小子失敬!”
甘平群聽那男的自稱為“於是子”,已自起疑,於夫人口氣中又暗示劍聖於非子比她小,頓悟三者是兄弟嫂叔關係,趕忙雙膝一屈,便欲下拜。
於夫人玉掌輕輕一揮,笑道:“誰要你鬧這個?”
甘平群在她一揮之下,頓覺周身被一種無形罡氣束緊,動彈不得。
於是子作勢一託,把他託回椅上,點點頭道:“於非子是我胞弟,他最喜胡鬧,但也是淡泊名利,朝遊北海,暮宿蒼梧之人,‘劍聖’的頭銜,只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你先服過天龍膽,再又誤服血蝮之血,體內又曾經受傷,溫涼、劇熱、內傷,三事交徵,若非遇我夫婦路過,你這身功力多半要毀滅了。”
於夫人笑道:“你也別想居功,這小哥若果遇上別人也是一樣。”
於是子正色道:“我那有居功之意,只告訴他莫亂吃東西而已。”
甘平群情知對方不喜客套,雖發覺身外束縛已解,仍然正襟危坐,唯唯稱是,轉口問道:“請問前輩,當時可見二位少女追逐?”
於是子道:“四野空寂,並無一人。”
於夫人端起酒杯,笑道:“邊吃邊說,比較熱鬧些,阿蘭送一壺酒給這位小哥。”
“來了。”
一個宛轉得像黃鸝的聲音響起,一位豆冠年華的青衣少女已飄然來到身旁,手捧的銀盤裡,置有玉壺、玉杯、牙筷。她輕將銀盤放在甘平群面前,衣袂輕揚,又飄然而去。
於夫人笑道:“這小妮子連一杯酒都不肯斟,小哥自己動手。”
甘平群面對異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斜視,直待於夫人把話說完,才含笑一聲:“小於遵命放肆了。”自端玉壺斟酒。
三杯下嚥,膽子略壯,即席拱手道:“小子斗膽,意欲上瀆前輩清聽,不知可肯見容?”
於是子微笑道:“你有話儘管說,不必介意。”
甘平群肅答道:“於今擾擾中原,群魔肆毒,前輩這等高手何不大張撻伐,盡掃妖氛?”
於是子笑道:“我先代做官,曾清帝側,最後落得身首分離,盡掃妖氛,該是皇帝家人的事,我兄弟只望在‘非皇土’之外遁世逃名,再不管那些傻事了。”
甘平群正色道:“前輩不做將軍,不任宰輔,小子不敢非議,難道連武林正氣,也能任它消沉下去麼?”
於是子注視他俊臉半晌,微微頷首道:“小哥還夠得上說這話,但你要知道,‘江山輩有人才出,各領春風五百年。’若都要我們老幾輩的人去管,請問小輩的人除了吃飯、拉屎、枕於逸樂之外,所行何事?”
他一語切中時弊,甘平群雖不耽於逸樂,仍不免俊臉微紅,帶著幾分尷尬,嚅嚅道:“前輩並不老。”
於是子縱聲大笑道:“老了,老了!將近二百歲的人不算老,普天下也難找到老人了。”
甘平群駭然道:“前輩竟將達二百歲?”
於是摸一摸下巴,卻沒有鬍鬚可捋,微現苦笑道:“我親見‘土木之變’、‘奪門之變’、‘賀蘭之捷’、‘寧藩之平’,你說我有多少歲數?”
甘平群迅速一算,失聲道:“最少也有一百九十四春秋矣。”
於是子欣然道:“差不多,我今年一百九十六,只相差兩歲而已,但我那老弟恰和你所算的相同。”
甘平群忙道:“劍聖前輩可還健在?”
於夫人介面道:“小滑頭的成就比我夫婦高,我們死不了,他們更是不會死,豈有不健在之理。”
甘平群喜道:“不知他老人家可肯見外人?”
“老人家?”於夫人失笑道:“他永遠是十六七歲的娃娃臉,還配得‘老人家’三字?”
“哼!誰說我不配?”一個少年聲音由遠處飄來,甘平群喜得站起身子。
於夫人罵道:“小滑頭,有人找你。”
“不見,不見,我忙得很哩。”
“你到底搞什麼鬼?”
“行遍中州人不問,朝吟飛渡幾重洋。”那少年的曼吟聲越去越遠。
於夫人向他丈夫笑道:“你看這小滑頭終年忙些什麼?”
“他是個‘無事忙’。”於是子笑了一笑,道:“小哥你坐下來罷,非子只許他去找人,不許人去找他,因為他萍蹤無定,由他最後那句話聽來,不知又往什麼地方的海島去了。”
甘平群悵然若失,嘆道:“小子緣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