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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無法完全吃透,只好張大了口望著兩人完全插不上嘴。
朱熹卻越討論越是興奮,把著宋君鴻的手臂幾乎都不想讓他走了。
原來,朱熹剛剛新任荊湖南路安撫使這一職位並沒多久,卻準備再一次推行他關於即核實田畝,隨地納稅的“經界”法,雖然這項方法因觸及部分大土豪和宗室的利益而在福建漳州開展時受到阻撓,但他依然深信這是一項利於國、便於民的良政,所以便打算在湖南任上再次試行。併為此連上了好幾份奏摺給中書省。
沒過多久,中書省便給了回覆,中書門下平章事趙汝愚還下寄文召他進臨安行在進行奏對。朱熹很激動,認為如果能說服朝庭的話,那對於在大宋各地推行他的“經界”法無疑將大有幫助,於是乎幸沖沖的就來了。
可等他進了臨安城,才現事情遠不是他想像的這麼回事。
不錯,趙汝愚素有賢名,與自己一樣同崇理學,可以說是難得的志同道合者。這“經界”法的好處,老練的趙汝愚一眼就看了出來,但“經界”法的難處,他也看的很深很重。此法一出,就是相當於從天下的大土豪的糧倉中摳出一部分來補帖莊戶農民,各地主田豪們不反對才怪哩。而各大宋官員們中有七成以上都是多少有些田地的人,宗室皇親更是各各廣置田產。這部分勢力,是任誰輕易也動不了,或乾脆不想動、不敢動的。
他作宰相的,不得不權衡各方勢力,做出爭取和妥協。
所以,趙汝愚對於朱熹的這項政策的支援僅能是:不表態、不文,但默許朱熹在荊湖南路做試驗。
僥倖做成了,固然是大好事,中書省下一步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之慢慢推行到其他各路各州縣;
便萬一做不成,中書省和趙汝愚也沒法站出來邦朱熹撐腰,到時朱熹就算是不被降罪,至少也要左遷、罷職。
左遷就左遷,罷職就罷職,朱熹也賭上了氣。他就不信了,那麼多科甲官員跟著自己學理學,天天講什麼“存天理,滅人慾。”可為什麼一到了涉及個人利益時,就開始“枉顧天理、只飽人慾”了?
“經界”法的好處,人人看在眼裡,人人卻不願推行,那還跟自己學什麼聖賢大道?
別人害怕,朱熹卻不在乎,大不了再次辭官回書院種田講學去!
不過僅朱熹不解的是:你既然無法明確表態支援我,幹嘛還大老遠的把我召進臨安城來面談奏對?
經過一交談,朱熹很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儘管朝中並沒有形成什麼實質上的對壘,但趙汝愚和韓侂冑之間的權力鬥爭開始顯現,尤其是在宋金戰爭結束後,對外的壓力消失,對內的爭鬥便被慢慢轉到了前臺,這種分裂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對於,皇帝趙措一直是視而不見,很明顯是在玩“分而治之”的平橫之術。
這便是帝王心術,你不鬥,我還要挑撥你內鬥呢。要兩人勢均力敵,便都要依賴皇帝的信任。
相反,如果大臣們抱成一團,鐵板一塊,皇帝便往往要開始叫苦了。
所以,在皇帝趙措的默許和煽風點火下,趙汝愚和韓侂冑之間的鬥爭開始慢慢的出現了。
韓侂冑的勢力在軍中,而趙汝愚的勢力以文官集團為主。韓侂冑與皇后出身的高家慢慢聯盟在了一起,趙汝愚就不得不進一步加強自身的實力才能出之抗衡。他雖是出身宗室,但大宋朝宗室嚴禁無旨參政,所以宗室前無人能出來大朝政上幫他說什麼話,趙汝愚便唯有進一步加強自己在文官集團中的威望。
反正不管你是軍中也便,外戚也罷,大宋朝說倒底是說士大夫共天下的。只要控制好了文官集團,就誰也不用怕!
而文官集團中最富有威望的,無疑便是朱熹了。
所以趙汝愚便把朱熹召進臨安行在中進行交底和拉攏:其實能默許朱熹在荊湖南路開始進行“經界”法的實驗,他就已經是頂著莫大的壓力了。
朱熹有點為難,一方面他不想過深地參與朝中的這引動權力爭鬥,而另一方面,他又不便拒絕好友趙汝愚的請援,只好準備早點離開臨安回任了事。
在走前,朱熹是書生本色,便就想著要到臨安城的一些書坊畫市上去看看。必竟以臨安的文化之繁盛,是其他各地都比不了的。說不定能淘買到什麼好的物什,也算沒有白來京城一趟。
而禮部素為為文官把持,是文官集團的傳統勢力範圍,所以趙汝愚便讓禮部侍郎柳侯陪著朱熹去集市上逛一逛,沒想到會遇上宋君鴻四人在沿街賣字畫,引出今晚這一段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