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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鴻剛想轉身再走,就在目光將移未移、轎子被抬起轉正的一瞬間,轎子一側的小簾恰好微微地掀擺開了一個角,而宋君鴻從這側露出來的角落裡打量進去,似乎可以看到一個慵懶的女子,正在闔目輕寐。
宋君鴻頓時有點愣住了。
從面孔上看——這個轎中人的面容竟頗有幾份似史珍。
宋君鴻一呆,轎伕已經抬著轎子走出去了好幾步,想再追上去求證時,身後的柳從楠等人也追了上來,看到正傻立在巷子角發愣的宋君鴻,立即上去衝他“啪”地拍了肩膀一把:“丟了魂啦?還不趕快走!”
說罷拉起宋君鴻就繼續往前奔跑。
宋君鴻被拽著往前奔走了好幾步,再回步去張望那小轎時,卻發現已經走的越發的遠了。無奈的嘆了口氣,暗道若真是史珍回來了,便應該一時半會兒跑不了。反正史府的大門自己也認識,總還是可以有很多機會再去登門拜訪的。
終於在柳叢楠等友人的再三催促下,重新又踏上了去朱熹棲身驛站的奔走之中。
到了驛站旁,幾人整了整衣著,剛想進門,方邵卻突然頓足叫了起來:“哎呀,不好!”
“怎麼了?”幾人嚇了一跳。
“咱們來的匆忙,連名刺都沒有準備。”方邵苦著臉說道。
“嗨,事到如今,管他呢。”宋君鴻上前幾步,對門口的驛卒說道:“有勞大哥給幫著通報一聲,就說岳麓後進學子劉羽、柳叢楠、方邵、宋君鴻四人按約來給朱熹大人送字畫來啦。”
朱熹倒也沒架子,聽到驛卒傳報後便立即把四人請了進來。
剛才在路上四人還跑的心急火燎的,可一旦到了朱熹的屋裡,四個人交上字畫後,便立刻侷促的坐在那裡,手心沁汗的抓著衣衫前擺,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聽聞嶽麓書院的‘曲澗六子’是混世魔王,怎麼這時全變成默不做聲的泥菩薩了?”朱熹笑了起來。
管他呢,反正朱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說就說,大不了丟個醜罷了。豁出去了!宋君鴻咬牙站了起來:“先、先生,學生有話要說。”
“哦?”看到站起來的是宋君鴻,朱熹心中暗道:記得魯如惠對此子曾很是推崇啊,越發有了興趣,道:“說來聽聽?”
………【第十一節 金甲牙旗歸故鄉(十一)】………
宋君鴻先暗自做了幾下深呼吸,一邊平復下心中的緊張與激動情緒,一邊腦子裡卻在迅的思索著前世對宋代理學和朱熹相關的一些內容。
朱熹看他似是在在沉思,便也不去催他。
約莫著過了一盞茶時間,宋君鴻終於又繼續開口,還是有點緊張地問道:“學生胸中有些疑問,或者紛雜,也有些不成熟,但於胸中塊壘多年,望先生解惑。”
朱熹點了點頭並不答話,只是用目光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宋君鴻在前世素來喜歡傳統文化,儒家經典和相關的學術著作也都拜讀過一些,各類名家學者的解說都記得一點,此刻再無顧忌,他把能記得的一一梳理出來,當著朱熹的面挑了一些重點的問題開始提問。
說來也奇怪,他一開始面對朱熹時簡直緊張的要死,但話匣子一開啟,倒是很快就鎮定了起來。也不理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在神壇上有多麼崇高的學術地位,只管梳理著心中的疑問侃侃而談。反正後世存有那麼多關於理學和朱熹的爭論,很多問題在一千年來也沒有爭出個定論,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互相爭吵不休。此時難得能跟真人當面請教,宋君鴻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眼前的這個機會。此時他想說的內容實在太多,既有後世對理學和朱熹著作的一些理解分析,也有後世學者對理學中一些問題尚未解開的疑惑,更有理學在後世的展演化趨勢闡述,甚至連理學與後世著名的心學中的一些差異和聯絡也拿出來做了討論。
宋君鴻說的這些內容,可以說無一不是此後近一千年來對理學知識的重要分析和討論中的精要之處。朱熹一聽便兩眼放光,宋君鴻每提一個問題,他便擰眉思索半天才謹慎地做出回來;宋君鴻每和他討論一個理論,他便拿筆記錄下來,有點問題或觀點他一時也不能完全說明或理解,更是約定好將來一定在想明白後寫信和宋君鴻再紛說清楚。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討論的熱烈,旁邊的劉羽、柳叢楠和方邵三人卻是對眼前這場景已經呆若木雞。宋君鴻提出的這些個問題和說法中有很多都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考慮或聽聞過的,乍一聽很奇怪,再一想就又覺得有道理,再往深裡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