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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事情——”
瞬間凍結在原地,五臟六腑好像被人從胸口扯了出來又塞了回去。我想不通他現在提起這事是為了什麼,但矗立一分鐘後,我依然沒聽到下文。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第十章 話語
林晉修的條件十分誘人,我不是聖人,要說一點不動心絕不可能。可慘痛的記憶還在腦海,我再三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跟他牽絆太多,不論什麼時候和他對峙,最後吃虧的總是我。
要知道他所謂“提供一份工作”,和他介紹我到曼羅工作不同,在曼羅的時候我不用天天看到他,也不是他的屬下。成為他的屬下,就意味著他有更多的牽扯,到時再脫身就難了。
那個晚上我沒睡太好,默默尋思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拒絕林晉修是肯定的,但在拒絕的情況下不得罪他就是個技術活了。
巧的是,早上的戰略投資選修課結束後,教授也找到了我,讓我幫他做一個市場調查分析。我大喜,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我到處尋找林晉修。他現在在學校內時間不多,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總算給我在他的辦公室外找到了人,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客套的語言回絕了他。
他聽完不露情緒,玩味地掃了我一眼。
“我尊重你的決定,”他微妙地笑,“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你可不要後悔”,他當年也這麼跟我說過,而我後來也的確有些輕微的悔意。
心裡打了一個突,謹慎地看著他。
“學長,你看,我們都不是高中生了……再說這種話,很沒意思的。”
我發自肺腑、誠摯的建議,希望我們之間的默契還在,也希望他懂我的意思。高中磨練下來,那些痛苦經歷使我變得小心謹慎,所以說年紀大了膽子就越小,我覺得這句話頗有道理。畢竟,勇氣常常是盲目的,因為它沒有看見隱伏在暗中的危險與困難。
林晉修笑了一笑,把手中的書卷起來,在我腦袋上輕輕一拍。
我於是知道,這事情就此揭過。
我隨後去了醫院。
我原以為母親住院這事捂得很嚴密,但出去買了份報紙才知道這事已經傳傳開,“導演為拍戲嘔心瀝血”的字樣看得人觸目驚心。記者潛伏在各處,還有人上來跟我搭話,簡直不堪其擾。我只好把自己偽裝成不明真相的路人甲,潛伏進醫院。
母親的病並無大礙,照顧她的人很多,輪不到我。我不想空手出現,又買了束鮮花。
紀小蕊看著我直嘆息:百合,又是百合。康乃馨多好。
我尷尬地賠笑,進退兩難。
母親掃了我們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我還是紀小蕊,“這花插在瓶裡,其他花都拿出去扔了。”
紀小蕊抿嘴一笑,依言而行。
就在我們說話的幾分鐘,又有人送了花來。我大致掃了一眼,這些其他花大都是影視圈的人送來的,劇組的成員,其他導演,跟我母親合作過的演員……這病房裡鮮花禮物太多了,我那束花似乎有點不成體統,但她更願意把我送來的花放在醒目的位置。所以我猜,母親對我也不是不重視的。
她在生病的時候依然是導演,也不可能真正閒下來,電話來往很多,她不高興就蹙起眉心。人在病時脾氣往往比平時更尖銳,雖然我看得出她努力在抑制情緒。但被控制在醫院讓她情緒比平時更暴躁。
紀小蕊就很能察覺她的細微情緒,往往在她開口之前就能察覺心意。這個圈子裡,隨便一個小明星都有好幾個助理,導演的助理三五個都不奇怪,但我母親身邊,一直都是紀小蕊一個人。
我存心打趣,“小蕊姐你乾脆給我媽當女兒好了。我靠邊站比較好……”
紀小蕊臉色一變,“小真你開什麼玩笑?”聲音有點變調,彷彿我說了什麼可怕的事。
母親斜靠著床頭,伸手關了電視的遙控,說話時聲音沒什麼熱度。
“不一樣。我每個月都會付小蕊工資。”
我心道,也差不多一樣,她給紀小蕊工資,給我錢交學費了。
說起學費我又想起另一件事,磨磨蹭蹭坐到了床沿。紀小蕊察言觀色,知趣退了出去。
單獨跟母親相處總是讓我緊張,我下意識嚥了咽口水,跟她說起那筆錢的事情。
“媽媽,你給我交學費的那筆錢實在太多了,”我說,“我拿著真的很不安,也想很久了……打算還給你……”
原以為她會生氣,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