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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門等著預熱,手捏著方向盤,體會著那種握住方向盤的熟悉享受。
好在理智還在,看一眼沈欽言,壓著語氣提醒他,“坐穩,系安全帶。”
他乖乖照做,但有點神遊物外地看向我,“許真,你會開越野車啊。”
我目不斜視“嗯”了一聲,把手機扔給他,“如果安露打電話來,你接一下。”
“啊,好。”
越野車如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其實我不但會開車,還會飆車。
我剛剛學會開車那會兒,是和爸爸在西平州考察的事。顧名思義,西平州處在西部,且寬闊平坦。幾百公里的道路都無比筆直,直達天際,旁邊的草原在道路兩旁無聲無息蔓延,美不勝收;我技術漸漸純熟,一高興起來,就可以把車速飈上至少一百八。
爸爸起初對我放任自流,後來被我嚇得夠嗆,曾經有一度勒令我不許開車。我爸那樣的科學家,哪裡知道青春期的孩子越逼越逆反,越不許做的事情越要做。有陣子在學校被欺負得太狠了,精神上的壓力太大,隨時隨地都處在暴走的狀態。
每個人緩解壓力的辦法都不一樣,有人抽菸有人喝酒有人運動,而我,是飆車。
半夜開著家裡的舊車出城去,加滿油,在高速路上開個數百公里又開回來。敞開車窗,速度飆到一百五以上——車子上的零件都在“噼啪”作響,好像隨時都可以散架,人彷彿也可以飄了起來。平時在學校裡受的氣就這麼飄散在高速公路上,隨著夜風走遠。
壓力隨時隨地都會有,每次無法排解我就如此炮製。誰能想到,我白天是討老師喜歡的優等生;可一到晚上,卻在變態瘋狂地折磨家裡的車。
現在想起來,我那時候也太膽大了,幾年下來,午夜飆車的事做了幾十次。萬幸的是,我雖然如此瘋狂卻一直沒有出大的交通事故,真是命大。
意識到自己的做的事情毫無意義,是在上了大學後。一天發洩完畢開車回家,我難得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