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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列別傑娃被痛苦壓倒了,甚至生起病來,但是他們相識併成為朋友的詳情,我不知道,我之所以提到這些信,最主要的目的是,其中有些信包含了葉潘欽一家,特別關鍵是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葉潘欽娜的訊息。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在寄自巴黎的一封寫得很不連貫的信裡告知說,她對一位僑民、波蘭的伯爵異常眷戀,經過短時間的交往以後便嫁給了他,此事違反其父母的意願,但是最後他們還是同意了,因為不這樣的話事情會有釀成非同一般的醜聞的危險。後來,幾乎沉默半年之後,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又在一封冗長和詳盡的來信中告訴自己的女通訊人,在最近一次去瑞士施奈德教授那兒時,在他那兒遇見了葉潘欽一家人(當然,除了伊萬·費奧多羅維奇,他因有事留在彼得堡)和ω公爵。這次會面很奇怪;他們見到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不知怎麼地很是歡喜;阿杰萊達和亞歷山德拉不知為什麼甚至認為要感謝他“對不幸的公爵給予了天使般的關懷”。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那夫娜看到公爵病成那副屈辱相,發自內心地哭了起來。看來,已經寬恕了他的一切。ω公爵在這時說了幾句很好很聰明的真話。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覺得,他和阿杰萊達彼此還沒有完全情投意臺,但是在未來性格熱烈的阿杰萊達完全自願和心悅誠服地服從ω公爵的智慧和經驗是不可避免的。加上家裡經受的教訓,主要是最近阿格拉婭與僑民伯爵的事,對她有著極大的影響。家裡做出讓步,答應阿格拉婭嫁給僑民伯爵,與此同時始終惴惴不安;她們所擔擾的一切在半年裡便變成了事實,還加上了許多甚至完全沒有想到過的意外情況。原來這個伯爵根本不是伯爵,如果說是僑民倒確實不假,但是有令人懷疑、不清不白的經歷。他為國憂傷心碎這種不同凡響的高尚精神使她傾心,而且迷戀到這個地步:在還沒有嫁給他之前,她就成了國外某個復興波蘭委員會的成員,除此之外,她還進了天主教堂某個著名神父的懺悔室,這位神父的見解使她如痴如狂。伯爵曾向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和ω公爵提供確鑿證據表明擁有鉅額財產,原來完全是不存在的。不僅如此,在婚後半年光景,伯爵和他的朋友、著名的懺悔神父已使阿格拉婭與家裡完全吵翻了,因此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她了……總之,要講的事有許多,但是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她的女兒,甚至ω公爵已為所有這些“恐怖的訊息”弄得驚恐不已,以致在與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的談話中甚至怕提到別的事情,雖然他們知道,即使他們不講,他對於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最近醉心熱衷的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憐的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想回俄國去,據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證明,她在他面前劇烈而辛辣地把外國的一切批評了一通:“哪兒也烤不出好麵包,冬天人們像地窖裡的老鼠一般挨凍,”她說,“至少在這裡算是照俄羅斯方式對這個可憐的女人哭了一場,”她激動地指著完全不認識她的公爵補了一句。“激動得夠了,該是用理智的時候了。所有這一切,整個這外國,你們的整個這歐洲--這一切都只是虛幻一場,我們大家在國外也是虛幻一場……記住我的話,您自己也會明白的!”她幾乎氣憤地結束說,便與葉甫蓋尼·帕夫洛維奇分別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