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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寫足的花體字尾的。您注意,總的來說,你瞧,它可是有個性的,真的,這裡飄遊著軍中文書的一顆靈魂:既想灑脫自如,又想一展才能,而軍裝領子風紀守口又扣得很緊,結果嚴格的軍紀在字型上都反映出來了,真妙!不久前有這麼一本樣本使我大為驚歎,是偶然覓得的,還是在什麼地方?瑞士!嗯,這是普通、平常、純粹的英國字型,不可能寫得更優美了,這裡真是妙筆生花,精巧玲瓏,字字珠礬,可謂筆法高超,而這是變體,又是法國的,我是從一個法國流動推銷員那裡摹寫下來的:還是一種英國字型,但黑線少許濃些,粗些,深些,勻稱性被破壞了,您也會發覺,橢圓形也變了,稍稍變圓些,加上採用花體,而花體是最危險的東西!花體要求有不同一般的品味,但只要寫得好,只要寫得勻稱,那麼就無與倫比了,甚至還能惹人喜愛。”
“嗬,您談得多麼細膩精微!”將軍笑著說,“老兄,您不光是書法家,還是個行家呢!加尼亞,是吧?”
“的確驚人,”加尼亞說,“甚至還有任職意識,”他嘲笑著補了一句。
“笑吧,笑吧,這裡可確有前程,”將軍說,“您知道嗚,公爵,我們現在要您給誰寫公文嗎?一下子就可以給您定下一個月35盧布的酬金,這是開始。但是已經12點半了,”他瞥了一眼表,結束說,“我有事,公爵,因此我得趕快走,今天也許我跟您見不著!您坐一會,我已經對您解釋過了,我不能經常接待您,但是我真誠地願意幫您一點兒忙,當然,只是一點兒,也就是最必須的,而以後隨您自己便。我可以為您在機關裡謀一個差使,不吃力的,但卻要求仔細認真。現在再說下面一件事:在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內奇·伊沃爾金的房子裡,也就是我這位年輕朋友的家裡,我現在介紹您跟他認識,他的媽媽和妹妹打掃乾淨了兩三個帶傢俱的房間,將它們租給有可靠介紹的房客,兼管伙食和服務,我的介紹,我相信,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是會接受的。對於您來說,公爵,這甚至比找到埋著寶藏的地方更好,第一,因為您不再是一個人,這麼說吧,將處身於家庭之中,依我看來,您不能一開始就一個人置身於彼得堡這樣的首都。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是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內奇的媽媽,瓦爾瓦拉·阿爾達利翁諾夫娜是妹妹,她們都是我非常尊敬的女士,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是阿爾達利翁”·亞歷山德羅維奇的夫人。他是位退役的將軍,是我最初任職時的同僚。但是,由於某些情況,我跟他中止了交往,不過並不妨礙我在某一方面尊敬他。我對您講明這一切,公爵,是為了使您理解,這麼說吧,我親自介紹您,因而也就彷彿為您做了擔保。收費是最公道的了,我希望,不久您的薪俸用以支付這點開銷是完全足夠的,確實,一個人也必得有些零用錢,哪怕是有一點也好,但是,公爵,請您別生氣,因為我要對您說,您最好不要有零用錢,甚至口袋裡根本不要帶錢。我是憑對您的印象才這麼說。但因為現在您的錢袋空空如也,那麼,作為開端,請允許我向您提供這25盧布,當然,我們以後可以算清帳的,如果您如口頭上說的那樣是個真摯誠懇的人,那麼我們之間就是在這種事上也不會有麻煩事的。既然我對您這麼關心,那麼我對您甚至也有某個目的,往後您會知道的。您看見了,我跟您完全是很隨便的。加尼亞,我希望,您不反對,對公爵住到您家去吧?”
“哦,恰恰相反!母親也將會很高興的……”加尼亞客氣而有禮貌地肯定說。
“好像你們那裡還只有…個房間有人住下了,這個人叫什麼來著:費爾,德……費爾……”
“費爾德先科。…
“對了,我不喜歡你們這個費爾德先科:像個油腔滑調的小丑似的。我不明白,為什麼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這麼讚賞他?難道他果真是她的親戚?”
“不,這全是開玩笑?沒有一點親戚的跡象。”
“嘿,見他的鬼去!那麼,公爵,您到底滿意不滿意呢?”
“謝謝您,將軍,您這麼對待我,真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何況我還沒有請求呢。我不是出於高傲才這麼說,我確實不知道何處可以安身。說真的,剛才羅戈任叫我到他家去住。”
“羅戈任?哦,不,我要像父親那樣,或者,如果您更喜歡的話,像朋友那樣,勸您忘了羅戈任先生。而且總的來說建議您領先即將住進去的家庭。”
“既然您這麼好心,那麼我還有一件事。我收到一個通知……”公爵剛剛開始說。
“哦,對不起,”將軍打斷他說,“現在我一分鐘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