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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流言都是從他們家傳出來的,連自己老婆的嘴巴都管不好!”
楊四對萬鐵子頗為不忿,論資歷,論軍功,他都比鐵子強。可是鐵子就像吃了幸運藥似的,剛來時,一報出處,就被將軍留在身邊。後來雖然看到將軍把我從山村裡接出來,心裡多少明白些,終究覺得不是正道,已經存了小瞧的意思。後來雖有軍功,無奈已經有人戴了有色眼鏡,當然看不進眼。後面飛昇,基本上都是公主的緣故了。
所以,楊四的不齒也是情有可原。
聽他嘀嘀咕咕地一路抱怨,我倒約略看清鐵子發達的軌跡。但是,我比較不明白的是,楊不愁何必要把他留在身邊呢?就因為他是那個村裡的嗎?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倒是忘了流言的事情。待到想起來時,已經到家。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沒必要總提。
進了府,溫管家迎上來:“啊呀,夫人,您可回來了。公爺正問呢。”
問?不是他讓我出去的嗎?
楊不愁在書房,進去報備。這也是我第一次進他的書房,小院裡矮竹翠蕉,屋裡琴棋書畫,環境很好。不知道是擺設還是來真格的?
“怎麼這麼晚?”楊不愁又皺著眉頭問。
幸好我已經習以為常:“哦,碰見一個你的崇拜者,要我給你一張字;還有駙馬爺,跟我說道歉,但是原因他不講。”
楊不愁看了我一眼,鳳眼斜飛,劍眉倒插,除了好看,我看不出任何表情。把字交給侍從,乖乖告退。他也沒再多說一個字。
莫名其妙的人!
第二日天氣晴朗,依舊草長鶯飛。鳳嫂帶著兩個孩子曬太陽,伸個長長的懶腰,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踏實了。萬鐵子匆匆的道歉一閃而過,斑駁的光影中,那些血腥與陰暗就像睜眼前的黑暗,噗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洗漱完畢,坐在窗前,聽憑宛芳把頭髮挽起:“哎,不要了。弄得很緊,頭皮有些疼。”
“夫人,不緊點兒,怎麼梳高啊?”宛芳為難。
摸摸頭髮已經到了腰部,厚厚的一大捧。翻翻梳妝匣,找出一根繩子,把頭髮在根部簡單地束好,然後一圈圈地繞在一起。簪子有點兒短了。隨手拿了一個玉柄嵌金鳳頭啜珠的金步搖,斜斜地扎進去。宛芳趕緊把剩下的一些碎髮抿好別好。
“夫人,這太簡單了吧。”
左右看看,的確太簡單了。花瓶裡插著一支叫不上名字的花,近似牡丹,卻有著肥厚的花瓣,三層重疊,風吹來,顫顫巍巍的。
《千里東風一夢遙》第二十九章(2)
“就它了。”折下來,插在厚厚的髮髻上,剛剛遮住。菱花鏡裡,左耳的地方有一部分淡粉的花瓣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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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行嗎?”宛芳猶豫地說。
“啊呀,又不出去,自己看著好看不就得了。”拿著鏡子,左右前後地照照。乾脆跑到屋門口陽光充足的地方,讓整個後腦勺的大花對著陽光,搖搖擺擺地照起來。鳳嫂也抬頭看我。
周圍一時安靜,我自戀地想,真是人比花嬌,花趁人美,沒見過我這麼有創意的吧?說不定還引領潮流呢!
“這是什麼!”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來,和這滿院子的春光格格不入。
霍地轉過身去,楊不愁揹著手皺著眉看著我,一臉的不悅:“大早晨的,也不梳洗好就跑出來。”
鬢邊又一縷頭髮垂了下來,很久沒弄頭髮了,都有些生疏。隨手把鏡子放到門邊的紅梨木架上,捻著頭髮,對楊不愁道:“梳好了。就梳成這樣。”一起來就被人呵斥,換了誰都不會開心。
“成何體統!”他沒動,站在原地。皂色的薄底快靴上有一層塵土,好像剛剛回來。聽說他每天早上很早起來去練武。
“又不出去,自己看還不行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表達一下不滿,見好就收吧。我做好準備,要是他還和我說這事,立刻進屋重新梳。
楊不愁轉頭看著別處,切了一聲,沒再多說,徑直進屋了。
他從我身邊擦過去的時候,一股汗腥味撲鼻而來,我有一陣的愣神,接下來是下意識地扇了扇手。
“嗯?”挺威嚴的聲音,訕訕地把半空中的手放下來,還要恬不知恥地做出無辜的樣子,難度實在太高了。
“好熱啊!”我脫口而出。
他扭過去,沒理我。
鳳嫂把孩子抱進來,他問問孩子的近況,轉向我道:“昨天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