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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砰地將她的兩條肥腿丟在炕上,悶聲道:“定山呢?”
張金錠把腦袋拱在朱七的懷裡,抽抽嗒嗒地哭上了:“你倒好,人家想跟你先來來,你啥也不管。”
朱七抬手給她擦了一把眼淚:“別難過,回老家的時候我一準兒帶上你。定山呢?”
張金錠把腦袋挪開,一偏臉,衝窗外翻了一串白眼:“那個死鬼死了才好呢,咋留也留不住,剛剛走了。年順,咱不等了,這就走。你看,我的錢全在這兒呢……”張金錠迴轉身子,撅著大屁股撲稜撲稜地掀炕蓆。看著她王八翻蓋似的忙,朱七的心一下子亂了,怎麼辦?我真的要帶一個賣大炕的窯姐兒回家嗎?不行,聽說這樣的女人以後不會生小孩兒呢,我朱七還想留下自己的後代呢,這樣的女人耍耍還可以,不能娶回家當老婆的。腦子裡忽然就閃出桂芬桃花一樣的臉來,這張嬌媚的臉在衝他柔柔地笑,一雙杏眼也在衝他閃著眼波……咳!我怎麼冷不丁就想起她來了呢?朱七使勁地搓了搓眼皮。剛才在陳大脖子家,那個小娘兒們分明對我有那麼點兒意思呢,不然她老是用眼角瞟我幹啥?要不等兩天再走?摸著下巴正想著,張金錠嘩啦一聲將一個小包袱丟在了他的跟前:“年順,這都是我自己積攢的錢。”
包袱的這聲嘩啦剛響完,外面就傳來劉貴的粗門大嗓:“蠍子,你綁上兔子腳了?開門,累死我了。”
朱七一皺眉頭,拉開門,將腦袋伸出去四下看了看,猛地回過身來:“你吆喝個球?”
劉貴閃身進來,瞪著懵懂的眼睛問:“咋了?”
朱七反手將張金錠扯進被窩,一拍炕沿:“你說咋了?熊定山又跑啦!”
劉貴說聲“我知道”,一縮脖子,將腦袋靠到了後窗:“鐵,進來吧。”
猴子一樣瘦的孫鐵子直接從後窗鑽了進來,站穩,衝朱七一抱拳:“老兄弟,又見面兒啦。”
朱七打下他的手,急急地問:“定山咋樣了?”
孫鐵子湊到炕前,伸手摸了張金錠的胸脯一把:“還能咋樣?快要上西天了……先別打聽了,走,我這就帶你們去見他。”
朱七俯下身子,親了張金錠的額頭一下,沉聲道:“二姐,你老實在這兒等我,見過定山,我一準兒回來接你。”
張金錠坐起來打個晃,伸出胳膊圈住朱七的腦袋,在自己的胸脯上按兩下,幽幽地扭過頭去。
朱七突然感到一陣難過,掙出腦袋,說聲“保重”,轉身就走。
三個人衝出門去的時候,身後傳來張金錠野貓般的哭聲。
雪還真的下來了,因為沒有風,雪片是直溜溜地掉下來的,大得像樹葉,叫人的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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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忍無可忍7
很遠的地方傳來一兩聲蝗蟲飛過的聲音,像是在打槍。
走了一氣,朱七將帽簷支在額頭上擋住雪,藉著月光拉拉身邊的孫鐵子,問:“這幾天你一直跟定山在一起?”孫鐵子回頭瞄了雪幕裡咔嚓咔嚓疾走的劉貴一眼,低聲道:“是。你感覺熊定山這個人咋樣?說實話。”朱七說:“挺好。真的,是實話。”腦子裡忽然就冒出這麼一個影像:冰天雪地裡,孫鐵子一絲不掛地跪在草堂子外面的風口上,熊定山拿著一根胳膊粗的棍子,開山似的劈他。定山邊劈邊嚷,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偷著日老子的女人!朱七知道鐵子這是犯了定山的大忌。那時候定山還沒玩夠張金錠,方圓百里的人誰都不敢碰她。孫鐵子有一天打熬不住,送給張金錠一個金鎦子,鑽了她的被窩。也該當鐵子出事兒,嘴碎,喝醉了就亂說,這事兒被一個兄弟給“戳”(告發)了。不過打那以後,山上的兄弟就開心了,熊定山不知發了哪門子善心,不管這事兒了。孫鐵子落了個皮開肉綻,朱七遂了自己的心願。鐵子“戒”了張金錠以後,沒事兒總愛在黑影裡瞪著兩隻錐子似的眼睛瞅定山,不時冷笑兩聲,看上去挺��恕�
見朱七笑,孫鐵子唔了一聲,拉著朱七躲到一棵樹後:“讓劉貴先過去,我有話對你說。”劉貴的嘴裡呼呼地往外冒棉絮一樣的熱氣,一路走一路唱:“闖關東,好悲傷,一根扁擔倆籮筐。前頭行李捲,後頭小兒郎。左手牽妻女,右手扶爹孃。一路風雨一路盼,到了關東有錢糧。吃飽飯,找新娘,找到新娘上了床……”歌聲伴著喘氣聲,呼哧呼哧從樹邊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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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忍無可忍8(1)
“蠍子兄弟,跟著熊定山你沒攢下多少錢是吧?”孫鐵子拉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