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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再跟一個“e”Belle與Bell同音,意為美女。,讓心裡話漏出來。強忍住口,再三重申“學校為每個學生寢室裝了一個電話”,意思是說,學校只是在為“學生寢室”裝電話而並非給“學生”裝電話。
雨翔中午一回寢室便看見架在牆上的紅電話,興沖沖跑到門衛間花錢買張五十元的電話卡,“201”電話卡專為記憶超群的人士設計,要先撥201,再撥12位卡號,續以四位密碼,總共要記住十九個數字;康熙年間的邵稼軒興許可以做到,但林雨翔這種無才之輩手腳笨拙,絕對沒有順利無暢地打出一個電話的可能,撥起號來總是一眼看卡一眼看手,結果總是功虧一簣,眼到手不到,撥到最後人都抖了,心裡都是火。
錢榮第二個上樓,聽鈴聲不斷,激動地也去買了一張卡,害怕密碼讓雨翔看見,撥號時身子蓋著電話機,宛如母雞抱窩。雨翔冷冷道:“誰看你了,我自己也有,連密碼都沒改過。”
林雨翔只是順口說了為顯示自己的大方,沒料到後來卡里少了十幾塊錢,更沒料到誰幹的,只當電腦有誤。
林雨翔畢竟不是一塊長跑的料,受不了每天的訓練,給劉知章寫了一封退組申請,說“本人自覺跟不上許多選手的速度,以後如果參加比賽也許會成為市南三中的恥辱,還是取我之長,一心讀書,也許會有所突破,所以想申請退出”,滿以為文采飛揚,用詞婉轉,成功在望,不想劉知章只認身材不認文采,咬定林雨翔只要好好訓練,肯定會出成績,如果真要退組,那麼不如一起退學,還電告林父,林父借學校剛裝電話的便利,把雨翔痛罵一頓,說:“你忘了你怎麼進來的?你不訓練不讀書你幹什麼!”雨翔嚇得當場放下屠刀,說以後不再犯了,林父才氣消掛了電話。
讀書方面,林雨翔更加不行,理科脫課得厲害,考試成績倒是穩定,在三十分上下一點,自古不變。市南三中的題目深得人掉下去就爬不上來,雨翔已經毫無信心,寄希望在以後的補課上。梅萱賞識的文章是纖柔型的,而且要頭大尾大,中間宜小而精短,挑好的文章彷彿在挑好的三圍。雨翔的文章三圍沒長好,不符合這種新興的作文風格,自然不受梅萱偏愛。新一屆的區作文比賽雨翔沒被選上,幸虧了文學社社長的招牌,額外獲得一個名額。
韓寒五年文集
三重門20(1)
姚書琴和那全才發展神速,令人刮目相看。那全才愈發膽大,晚自修時就坐在姚書琴身邊,倆人的情話切也切不斷,雨翔直佩服兩人哪裡找來這麼多話,然後微笑著看錢榮,錢榮被雨翔的目光灼傷,實在看不下去,站起來說:“喂,這裡是三班,請別的班級裡的同學出去。”全才正躊躇著該走該留,姚書琴說:“我正找他問個題目,你管不著。”雨翔聽了這麼絕情的話也替錢榮傷心,想怎麼天底下的女孩都是這樣,翻臉比洗臉還快。
錢榮怨氣難消,一篇週記寫上去,梅萱讀了馬上晚自修來調查,捉姦捉雙,把姚書琴和全才叫去辦公室,教育道:“你們是沒有結果的。”說著自己也臉紅,然後勸兩個人好好想想,以克服青春年少的那個。兩個人被釋放後心有餘悸,象徵性把“那個”克服了一天,忍不住又在一起,縱然如梅萱所說,沒有結果,但只要開開花就可以了。
錢榮沒有如願,對姚書琴的恨比學校的題目更深,偶然走路碰到一起,破口就罵:“You hit me,girlie!你撞到我了,妓女。”姚書琴不回罵什麼,白一眼,威力顯然比錢榮的話大多了,因為錢榮的話姚書琴聽不懂,錢榮只是罵給自己聽;姚書琴的白眼就大不相同了,她本人看不見,只單單白給錢榮看。一個回合下來,錢榮一點便宜也沾不到。
林雨翔樂意看兩個人鬥,鬥出點事情才好呢。
錢姚鬥得正凶時,林雨翔不幸生了在市南三中的第一場病。一天早上起床,身體酥得發痛,手和腳彷彿要掉下來,喉嚨像被香菸燙了一下。起床走幾步,頭沉得要死,帶得整個人東搖西晃,恨不得要卸下頭來減輕身體負重。雨翔心裡叫:“我生病了!”滿臉的恐懼,到處討藥,室友看都不看雨翔的病態,連說沒有,惟謝景淵翻箱倒櫃找了一會兒再說沒有。
林雨翔的胃口都沒了,直奔醫務室,要了兩包感冒藥,然後笨得拿著藥片討水喝,同學一看藥,把水壺藏得絕密,說:“呀!你生病了還向我要水,想讓我傳染啊。”乞討半天,終於碰上一個來不及藏匿水壺的,礙著了面子,他只好答應,只是要林雨翔自備器皿,或者,嘴巴不準碰到水壺口。雨翔頭昏得不想走動,選擇後者,喝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