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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慌意亂,使力過猛,那小舟迎著浪頭猛然一衝,差一點翻覆過來,白君儀身子一滾,脫口一聲尖叫,渡船上的華天虹見了,也嚇得驚呼一聲,幸而丙靈子應變迅捷,身手並用,穩住了小舟,百忙中一腳踏住了白君儀,未讓她滾下河去,饒是如此,小舟中也進了二寸多深的水。
丙靈子嚇出了一身冷汗,眼望渡船,獰聲笑道:“你那渡船可要寧近,莫怪我先傷白君儀的性命。”
華滅虹驚魂甫定,冷笑道:“果真走了極端,那也只好聽人由命了。”話雖如此,仍舊是朝舵上打了一個招呼,吩咐渡船隨水直下。不要朝小舟迫近。
這一帶河流湍急。本無舟揖之利,那渡船順流直下,情勢已夠驚人,小舟行來,更足驚心動魄,各人皆是強自鎮定,其人心頭惶惶。都恨不得儘速結束這僵局,早早靠岸登陸。
華天虹投鼠忌器。耽心壞了白君儀的性命,丙靈子卻是自知武功不敵。提防著華天虹碎然施襲。兩人各有所忌,僵持半天,終於是丙靈子開口道:“你將劍扔過來。我棄舟潛水上岸,保證個傷害白君儀。”
白君漢急叫道:“天虹別上當,他講過……”
丙靈子曾經講過,劍也要,人也想要,白君儀本待叫破,話到唇邊。忽然感到羞於出口,不覺頓住。
但聽華天虹冷笑,一聲,道:“丙靈子,難道華天虹的信用反而不如你麼?”
丙靈子怒聲道:“事關重大,你家真人豈能無疑。”
華天虹笑道:“疑在哪裡?”
丙靈子冷然道:“如此大事,諒你不敢作主,哼!你以鐵劍換人,你母親允許麼?”
華天虹啞然失笑道:“難為你倒能體諒華某的困難,既知如此,你就不該來啊!”
丙靈子獰聲道:“請你母親講話,得文昭鉻一言,本真人才能相信,否則的話,這交易是談不成了。”
華天虹倏地放聲一笑,誼:“丙靈子,你貪慾蒙心,靈智已蔽,好教華某見笑。”
丙靈子聞言一怔,愣了一愣,突然憬悟,想他華天虹的母親和妻子若在船中,他還不老早就催船過河了?豈能為了白君儀的事,流連留下,讓母親冒險;想到此處,不禁暗暗叫道:這是誘敵之計,那大車之內沒有人在。
他先是一驚,繼而不禁心喜,文昭憋和秦碗鳳若在一旁,想要華天虹交出鐵劍,簡直是不可能的事,這兩人若是不在,想他華天虹年事尚輕,為了白君儀,以劍換人,卻是大有可能。
但聽華天虹哈哈一笑,道:“丙靈子,你何不靜下心來,凝神聽聽?九陰教主早在你我身後,你俗然無覺,未免可笑得緊。”
丙靈子又是一驚,但覺夜色如漆,風濤盈耳,別無所見,亦無所聞。
華天虹先服“丹火毒蓮”,再服千年靈芝,內力之強,固是世罕其匹,耳目之力,尤其超人一等。這時雙方相距四五丈遠,黑暗之下,丙靈子不過望見他的身影,他瞧丙靈子卻是頗為清晰,眼看丙靈子神情驚疑,似乎尚無所覺,不覺啞然失笑,道:“河流兩岸,皆有船拍浪濤之聲,你想想看,除了九陰教主,尚有何人?”
丙靈子暗暗忖道:對方相去不過五丈,這小子輕功高地,迸力一躍,只怕縱得過來。心念一轉,頓時厲聲道:“我足尖抵在白君儀‘靈臺,穴上,你若妄動,休怪我心辣手狠。”
華天虹失笑道:“九陰教主志在鐵劍,你還是提防她的好。”
丙靈子冷冷一哼,收攝心神,凝耳細聽,果然聽出後方一二十丈遠,貼著河岸,有浪濤拍激船殼之聲,想這一帶河中本無上下船隻,此時此處,除了九陰教主,那還有誰?他技不如人,前進畏虎,後退畏狼,不禁大為恐慌,深悔不該輕敵躁進,追入河下,若是退走,勢必被那沿岸下的船隻截住,眼看鐵劍還沒到手,自己卻已兩面受敵,一時之間,心頭好生悔恨。
忽聽華人虹柔聲喚道:“君儀。”
白君儀急忙應道:“嗯!我在這兒。”
華天虹臉上閃過一絲淒涼的笑意,道:“你聽我講。人生百歲,終有一死,壽夭有定,真非死不可,那也只好認命,你懂嗎?”
白君儀溫馴地說道:“懂,我不怕死。”
華天虹道:“母親很關心你,碗鳳也愛護你,咱們都希望你活著,這一點你記住。”
白君儀突然淚下,道:“記住了,我聽你的話,不能活時,我就死去。”
華天虹眼中淚光浮動,道:“以前咱們耽心你受辱,如今有我在此,縱然救不了你的性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