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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賀秋雁找她,說有幾個當年大學的同學旅遊至本地,找了幾個同城的校友聚一聚,於是欣然前往。
那麼多年不見,非常親切,喝了很多的酒。江浩洋竟然也在場。
其實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們倆曾經在一起,除了賀秋雁,所以場面並不尷尬。大家聊一聊多年來的分分合合,原來的天成佳偶各自分飛了,原先毫無交情的人結婚了,世事真是難料。
他們喝到極晚才散場。知道要喝很多酒,誰都沒開車出來,江浩洋招來計程車,送她和賀秋雁回家。
“我自己走。”沈安若強調,但沒人理會她的要求。賀秋雁家很近,於是最後只剩她。
她真是喝得有點多,或者可能是很久不喝白酒,酒量變小了,竟然覺得暈,倚在靠背上神思恍惚。
“你不該喝那麼多酒。”江浩洋語氣平淡。
沈安若靜默著,突然出聲:“江師兄,當年我們是怎麼分手的?”
很久都沒有回應。沈安若斜看他一眼,忽明忽暗的街燈閃爍,他抿著唇,面無表情。
“最近我會偶爾想一想,當年我們究竟是為什麼分了手。你猜怎樣,我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原因。”
“我也不記得了。”
“你曾經覺得惋惜過嗎?”
“安若,你喝醉了。”
她覺得睏倦,片刻後,彷彿自言自語,“我本以為,我不會再重蹈同樣的覆轍……”
迷濛中發現車行駛的方向與她的公寓相反。“請停車,您走錯了。”
“碧海小區不是?沒錯啊?”司機大哥對於有人質疑他的專業素養覺得十分不滿。
“我現在不……”沈安若突然意識到不妥,收住說了一半的話,又慢慢倚回計程車的椅背上,覺得力氣彷彿被抽空,閉了眼。
她在昏昏沉沉的狀態裡,聽到江浩洋慢慢地說:“有些話,不要輕易說出口。只要沒說出來,就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因為一旦說出來,往往就無法收回了。”
“假裝?假的總歸是假的。”
其實沈安若打算等江浩洋離開後,立即打另一輛車回她銀櫻小區的住處,卻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可以一開車門就看見程少臣從車庫裡走出來。她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程少臣也不看她,徑直朝江浩洋微笑著寒喧,風度極佳:“江局長,好久不見。”然後上前去扶站得不太穩的沈安若。他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剎那,她突然下意識地往後縮,因為退得太急,踉蹌了一下,以至於撞到身後的江浩洋的懷裡,被他機敏地扶住,不動聲色地將她交到程少臣的手裡。
“今天晚上有幾位老同學從外地過來,一起聚了下,多年未見,喝了不少。”江浩洋開門見山,含著笑意。
“謝謝,麻煩你了。”
“不客氣。”
程少臣扶著沈安若的肩膀,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一直到進了電梯。她想甩開他的手,想想電梯裡有監控,還是作罷。結果進了屋,他順勢就把她丟進沙發裡,令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
沈安若定了定神,想起本打算回自己的公寓去,不想竟碰見他,難道這些天他都住在這邊?這麼晚,這麼暈,尊嚴跟舒適倒底哪個更重要?她按著抽痛的額頭。
程少臣已經點上煙,吞雲吐霧,姿態瀟灑,冷冷地睨她,嫋嫋的煙霧恰好飄進她的鼻端。
沈安若突然覺得煩:“拜託你,我聞了煙味想吐。”
“你是看見我才想吐吧。”
“我很累,不想跟你吵架。”
“等你不累並且想吵的時候,請通知我。”
“我跟你無話可說。”
“我想跟你談的多著呢,比如說,討論一下《鴛夢重溫》那部電影。”
沈安若冷笑:“真搞笑,程少臣,我們倆弄成這樣子,跟其他人又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嗎?從舊日的夢境裡醒來,會覺得現實很不堪吧。”
“你不要這樣刻薄,太有損你的氣質。還有,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育我?”
“沈安若,你現在還是程太太呢。”
沈安若覺得比剛才更累,肩膀彷彿不堪重負:“程先生,我們這樣沒完沒了地鬧下去,有意思嗎?我要去睡了。”她拿了自己的包,昂然地退離現場,雖然腳步有點虛。
“沈安若,”程少臣的聲音從身後飄過來,也透著疲憊,“我記得你前陣子問過我好多次,我為什麼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