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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法,本身也要具備上乘的武功的,宇文浩的武功雖然比他們高明,但若要同時對他們五個人下毒,五個人都毫不知覺,宇文浩是還沒有這樣本領的。齊漱玉那就更不必說了。
不過凌虛此刻已是在垂死的邊沿,神智也在逐漸模糊了。他沒有時間去想誰是謀害他們的兇手,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怎樣才能讓師長們知道齊勒銘乃是殺害掌門的疑兇,甚至不僅僅是嫌疑,而是可以接近證實的了。(臨死的人,心裡想著一件事情,自是無暇反覆推敲,越想越以為己是事實的。)凌虛想以指代筆,在地上寫血書,勉強伸出了中指,但已是全無氣力書寫。
天從人願,正在他絕望之際,忽見兩騎快馬跑來,那兩個人似乎亦已發現他們了,同時駭叫:“凌虛、凌雲,你,你們怎麼啦?”
這兩個人都是華山派的弟子,前面那個就是那天接引楚天舒上華山的涵穀道人。涵谷是華山派第二代弟子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地位比凌虛高得多。後面那個是天璣道人的徒弟,道號凌寶。
凌虛叫道:“你們快、快來!”但他只能在心裡叫,自己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原來他的舌頭都已麻木了。
涵谷、凌寶二人急忙下馬,逐一察看。凌寶心驚膽戰,顫聲說了:“呀,他們都已死了!”此時他剛剛模到凌虛的胸口。
凌虛心道:“我不能馬上就死,我不能馬上就死!”把殘餘的一點點氣力集中,突然咬破自己的舌頭。一陣痛楚,刺激他的手指能夠暫時活動,立即就在地上寫字。
指頭醮血,凌虛在地上歪歪斜斜的寫出一個簡體“齊”字。
簡體的“齊”字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已經耗盡他的氣力!
不過他雖然寫不出“下文”,涵谷和凌寶都已“會意”了。涵谷問道:“你想告訴我們兇手的名字,對吧?”凌寶接著問道:“是齊燕然還是齊勒銘?”
凌虛喉嚨咕咕作響,說不出話。本來他還可以勉強搖一搖頭或點頭的,但由於涵谷這佯問他,他既不能搖頭表示否認,也不能點頭表示承認。
因為“兇手”這兩個字太籠統了,他要說的是殺害掌門的兇手,不是殺害他自己的兇手。
涵穀人急智生,手掌按著他的背心,在他耳邊大聲說道:“凌慮,你聽清楚,你是否想說暗殺咱們掌門的兇手是齊勒銘?是的話就點頭,不是就搖頭!”涵谷的內功未到一流境界,但亦已有了相當功力,他手掌貼著凌虛的背心大穴,一股真氣輸送進去。但此際凌虛的頭部已經麻痺,動也不能一動。只是小指頭微微抖了一下。
涵谷續運玄功,衝擊他的手少陽經脈三處大穴,這一衝擊和用針灸刺激穴道的功效相同。指頭的動作要比頭部的動作省力,凌虛的小指頭勉強可以活動了。
涵谷說道:“暗殺掌門的兇手是齊勒銘的話,你劃一橫,不是,你劃一豎。”
凌虛的小指頭劃了一橫。涵谷再問:“殺害你們的兇手也是齊勒銘嗎?”這次凌虛的指頭點在地上,但既不橫拖,也不直豎。
凌寶心念一動,說道:“但殺害你們的人,總之是與齊家的人有關的,對吧?”
凌虛一想,金狐、銀狐可都是與齊家有關的人,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同時也沒有氣力去用動作表示怎樣區分,只能用了最後一點氣力,劃了一橫,短短的一橫,就好像第一次學寫字的兒童寫一個最簡單的“一”字。
劃了這一橫,凌虛就斷氣了。
但這個最簡單的“一”字,已足夠了。最少是在涵谷和凌寶的眼中,認為已足夠了。
涵谷說道:“齊家只有三個人,祖孫三代,齊燕然、齊勒銘和齊漱玉,但瞧他臨死的神氣,大概不會是齊勒銘,否則他不用我再問就當劃這一橫了。齊漱玉未必有這本領,但以齊燕然的輩份,似乎又不該是他親自出手!”
凌寶說道:“師兄,你忘了一個人。”
涵穀道:“是誰?”
凌寶說道:“飛天神龍衛天元。他是齊家長大的,名義上他是齊燕然的徒孫,實際是齊燕然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兼有師徒和祖孫的情感。”
涵谷霍然一省,說道:“不錯,飛天神龍衛天元的確可以算是齊家的人。那麼你認為剛剛行兇的是衛天元了?”
凌空說道:“我並不認為衛天元一定是兇手,只能說他有最大嫌疑。世事往往有出人意料之外的,你認為最不可能的人或許就正是他。不過我們也不必猜測是齊燕然或者是齊漱玉了,反正範圍已經縮小到只有四個疑兇。還是趕快回華山去稟報長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