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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跟咱汀州府的官所差不多,不過裝飾更加奢華,裡面的姑娘數量更多,姿色更佳,最重要的是……哈哈,你年紀小,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蘇通臉上帶著諱莫如深的笑容,“雖然不是官所,但聽聞有官府的背景,連福州教坊司的姑娘,都要經過選拔才能過去陪酒宴客,你說這地方厲不厲害?”
沈溪想了想,大概明白了。
私營的秦|樓楚館,居然能讓教坊司的姑娘去“串場”,這來頭的確夠大!
要知道風月場所,向來官、私分明,讓官所的女人去私營的青|樓侍候客人,本身就是違法行為,除非有很深厚的官方背景。
這年頭只要跟官府扯上邊,一切皆有可能,指不定這淮陽樓幕後的大東家是哪個權貴,只是找個人出來充門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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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回去後又讀一個多時辰的書,快到黃昏時,蘇通親自派了馬車來迎接。沈明文雖然不知是要去哪裡,不過他早已經收拾整齊,就好像這次他才是主賓一般。
沈明文好奇地問道:“七郎,今晚這頓宴席是去何處?”
沈溪搖頭:“不知道。”
蘇通的小廝恭敬道:“回沈老爺的話,今天我家老爺是請兩位到淮陽樓赴宴。”
沈明文一聽眼睛都綠了:“噢?淮陽樓?那可是好地方!這位蘇公子可真慷慨,聽說能去那兒飲宴的都是達官顯貴。”
一路上,沈明文都在跟沈溪說淮陽樓的好,什麼環境優雅,酒水香醇,菜色新穎,以為沈溪不知道那淮陽樓裡有女人,不時搓著手,好像已忍不住要大快朵頤,到時候可能還要手腳並用。
等到了地方,蘇通已親自在門口迎候,道:“知道沈老弟你回去之後必定用功讀書,就沒親自去叨擾,裡面的宴席已經準備好了,沈老弟……沈伯父,裡面請!”
見到沈明文,蘇通有些尷尬,但想到沈明文畢竟是考過幾次鄉試的老手,同為本屆考生,請來請教下經驗也是好的。
沈明文沒跟蘇通招呼,人已麻溜地走進淮陽樓,蘇通在後面提醒沈溪:“沈老弟,晌午的時候沒跟你細說,其實我認識的這幾位,都是本屆鄉試解元的大熱門,尤其那位路公子,他上屆鄉試就參加過,聽說本來是點他的解元,結果核查文章犯禁,這才榜上無名。這一屆他應該十拿九穩啊。”
沈溪知道蘇通交遊廣闊,得知的“小道訊息”很多,至於中午那位路公子路呈,給沈溪留下的印象並不是很深,相貌平庸,穿著樸素,好在說的話還算中聽。
一般來說,內簾官既然點了誰為解元,文章肯定仔細審讀過,早已確定文章有無犯禁,不可能到點了解元后才複核發現文章有問題,這可不單單是考生的問題,連主考官和同考官都要擔負責任。
沈溪猜想,若真是點了解元還被刷下來,肯定是上一屆鄉試出現了營私舞弊的情況,路呈的解元之位被人生生頂替了。
沈溪已經注意到,路呈的家世似乎不怎麼好。
沈溪心裡帶著幾分擔憂,要說這福建之地山高皇帝遠,簾官大多是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官員,手中權力太大,這樣的鄉試想公平公正非常困難,就算他的文章出類拔萃,若不打通關節,很可能會名落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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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淮陽樓裡燈火輝煌,上得二樓,在紗幔繚繞顯得美輪美奐的宴客廳裡,十幾人盤膝圍坐在一張大圓桌邊,桌上擺滿美酒菜餚,沈溪進門時,已有姑娘在為眾人敬酒。
蘇通面帶慚愧之色:“今日本想晚些開席等沈老弟你過來,但實在捺不住他們的熱情……”
沈溪點頭表示理解。
這些個讀書人,看上去道貌岸然,可到了青|樓楚館這種地方,見到美酒美食美人,哪裡還能恪守本分?
見蘇通帶著沈溪進門,眾人趕緊起身行禮……怎麼說蘇通都是這場宴席的東主,而沈溪又是主賓,他們不敢怠慢。
其中幾人沈溪中午就見過,有的沈溪卻尚屬初次見面,需要引介一番,反倒是沈明文大大咧咧,一進宴客廳就找了個空位置自行坐了下來,一邊拿起筷子夾菜,一邊讓旁邊的姑娘給他斟酒。
如此沈明文兀自不滿足,竟然趁機伸出鹹豬手,去摸那陪酒姑娘的纖纖玉手,先佔點兒便宜再說。
眾人落座,沈溪坐在蘇通的左手邊,而右方坐著的則是蘇通推崇備至的路呈,席間還有一名士子引起沈溪的注意,此人姓陳名琛,字思獻,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