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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掃帚灰……”
周氏挺著個大肚子,再把她潑辣的性子表露出來,頓時把三姑六婆嚇得全都不敢登門了,再碰到大戶人家想請人說媒,她們便把沈溪有個潑辣孃的事說出來,那些大戶人家一聽就犯嘀咕,他們可不想自家女兒將來嫁過來受氣。
這股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惠娘和周氏終於鬆了口氣,這下終於沒人來煩了,但以後沈溪出門,每次都有街坊鄰里指指點點,說他命不好,文曲星投胎到了掃把星的家裡。
那些媒婆斷了財路,更是在背後使勁編排周氏,話說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很快到了三月下旬,府試考期日益臨近,各縣過來的考生慢慢變多。
明朝童生試的三大門檻中,縣試在各縣舉行,事前會規定好錄取人數,通常是小縣五十,大縣一百;院試則涉及到國家錄取生員的數量,早已形成定例。
與一頭一尾的縣試和院試不同,府試的錄取人數卻不確定,這與每年考生多寡有關,而錄取機率,差不多有十分之一。按照往年的慣例,今年汀州府的府試有千人參加,取個整數,錄八十人或者一百人都有可能。
隨即知府衙門公佈考期,時間定在四月十九。
跟縣試一樣,府試也分多場考試,但只要第一場順利透過,就可以掛上“童生”的名號參加院試、考試,正正經經考秀才。童生沒透過院試前,縣試和府試均不用再考,考上秀才後則需要參加三年兩次的複查考試,就是往年沈明文參加的歲考。
中了秀才,無論考得再好,進入府學或者縣學後最初也只是個附生,想增補為有名額限制的廩生和增生,就需要在歲考中發揮才能。
秀才有考鄉試的機會,但並非只有秀才可以參加鄉試。從景泰年間開始,那些考秀才屢試不第之人,可以透過納粟入監的方式,獲取監生身份,便可參加鄉試,但所費銀錢太巨,並非一般人家能承擔得起。
隨著考期確定,府衙這邊的報名工作隨即展開。
跟縣試的報名基本相同,仍舊需要親供、具結、互結這些基本流程,唯一不同的是所尋找具保的廩生,從一名變成兩名,但無須從戶籍所在地找尋,可以在府城就近尋找,這也給沈溪的報名帶來一定的便利。
惠娘是商會會長,人脈廣路子寬,要找兩個廩生具保非常容易。
這段時間,沈溪緊張備考,馮話齊給他安排的任務就是背題。
因為府試考核的內容與縣試並無太大區別,只是應考考生的學問普遍要比縣試考生高出一籌,不會出現許多類似縣試中試圖渾水摸魚的泛泛之輩,想從這一千人中脫穎而出並非易事。
臨陣擦槍,不亮也光,馮話齊認為短時間內無法提升沈溪的八股文水平,唯一能增加透過機率的,就是多背現成的“程文”。就好像當初蘇雲鍾教給沈永卓那些學生考縣試的辦法一樣,在四書五經中分成仁義道德等型別押題,各類題都背上幾篇優秀範文,考試的時候只要是同型別就可以引為己用。
能押中題那自然最好,不能押中也能學習一下,總歸對應試有好處。
並不是馮話齊不想好好教,實在是到了府試和院試這個份兒上,他能幫忙的地方已經很少,他自己本身也不過就是個秀才。
沈溪其實知道這種死記硬背作用不大,好在前世他深諳八股文的寫法,擔任鷺島大學教授期間曾與編撰過《八股文編匯》的龔大師長期書信交流,明清諸八股文大家之文,以及歷科程墨、各省宗師考卷,差不多看過六千餘篇,他自己作出來的八股文章理真法老,花團錦繡,曾深得龔大師稱讚,這才是他參加科舉考試的底氣之所在。
沈溪備考沈明鈞夫婦和惠娘都幫不上忙,雖然他們沒奢求沈溪這一次府試會過,但既然考了,總歸要有個盼頭。
惠娘思來想去,既然馮話齊那邊沒有什麼好辦法,她就要發揮一下身為商會會長的優勢,準備去為沈溪請個“舉人老爺”回來,單獨輔導沈溪功課。
沈溪知道後卻趕緊阻止惠娘這種“燒錢”行為。
這年頭只要考中舉人,社會地位突飛猛起,因為舉人見了知府這樣級別的官員都不用下跪行禮,也就是說,在官方所定的品階中,只要中了舉人,那就跟正五品的官差不多。
當然說是一回事,實際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是舉人跟知府劃等號,汀州府少說有幾十個知府。
這些舉人都是眼高於頂的一類人,這些人要麼在閉門苦讀準備考會試,要麼在等著哪個地方官員出現缺額赴任,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