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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明年的秋闈,你我要搭伴而行,以你我在本屆院試的成績,明年過歲試選拔應該不成問題吧?”
沈溪可沒這麼大的自信,這次他的文章得罪不少人,劉丙雖然點了他的生員,可來年的歲試就不一定了,隨著新提學到任,非要把他列於末等,他也沒轍。
“那可真說不準。”沈溪無奈地道。
蘇通笑著搖搖頭:“沈老弟心放寬些就是,今天一眾同窗……不過是隨便發發牢騷而已。為兄自問學得不錯,與你同屆中秀才,虛長你十歲,到頭來可還是名列你之後,足見你文章之高妙,否則劉提學也不會差點兒點你做案首!”
沈溪知道,自己這次成績固然不錯,但這背後的事情太複雜了。
縣、府、院三場考試下來,他自問均屬正常發揮,卻遭來無數的白眼和非議,這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文人相輕。
但凡這些讀書人抓到你一點錯處,便揪著不放,非要把你整到死為止。
將別之際,蘇通拿出一份請柬塞到沈溪懷中:“七月初,有幾個文會,沈老弟可務必要出席啊。”
沈溪很清楚,雖然蘇通因為進學少了許多童生朋友,但只要他捨得花錢,很快就會結識不少一同考鄉試的秀才朋友。
新人換舊人!
不過以蘇通跟鄭謙酒肉朋友的關係,就算以後考的不是同一級別的科舉,仍舊不會斷了交往。
……
……
這天,恰好也是謝韻兒南昌府回來之日,正好趕上吃沈溪進學的慶功酒。
謝韻兒這一去一個多月,回來時人精神了許多,她這趟出遠門也當作是散心,比她成天悶在藥鋪裡為人診病心情要愉悅許多。
用周氏的話說,謝韻兒容光煥發,宛若春心萌動。
謝韻兒記掛沈溪的院試,提前幾日便動身回來,畢竟寧康王朱覲鈞的病情不是朝夕之間可以醫治好的,需要慢慢調理,同時她也不是作為主治大夫而去,只是代為參詳顧問,至於陸氏藥鋪生產的成藥,她帶去不少,並且把具體的藥方交給了寧王府。
畢竟這次成藥要治的是位王爺,不能說拿來歷不明不白的成藥去便可交差。有了藥方,就算謝韻兒送過去的成藥吃完,寧王府也會自行配藥,不會再來汀州府煩擾。
“小郎,這是給你的禮物,我在南昌特意挑選的,你看看……”
謝韻兒給沈溪的禮物,是些筆墨紙硯還有各種書籍。
惠娘背後有商會作為依託,大江南北的貨物基本都能運到汀州府銷售,府城這邊基本上沒什麼缺的,她實在想不出別的禮物來盡她對沈溪的一份心意。
謝韻兒準備的禮物不少,不但有沈溪的,還有惠娘、周氏甚至是丫鬟們的,等把禮物派發完,她進去跟惠娘、周氏說事情。
原來,寧王府那邊拿出兩百銀子作為薪酬交給謝韻兒,謝韻兒畢竟是代表陸氏藥鋪去問診,收來的診金不敢獨享。
惠娘卻直接把裝滿銀子的箱子推了回去:“妹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們可不會診病,這是寧王給你的賞錢,我們豈能收下?”
謝韻兒卻堅持道:“要不是小郎的藥方,我對寧王的病也是束手無策。我們謝家對於肺疾的藥方,不過是很普通的那些,怎會得到寧王府的青睞?”
惠娘笑道:“那你好好謝謝小郎去。這事情,我們可管不著。”
周氏笑著打趣:“是啊,謝家妹妹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把銀子給小郎……要是他敢收下,我不打斷他的手。”
謝韻兒總算是聽出來了,惠娘和周氏不會要她得來的賞錢。她不是那種迂腐之人,當下把裝銀子的箱子放好,本來她回來應該先回家與家人團聚,但因沈溪考取生員,她依然留在藥鋪吃過飯才走。
慶功宴結束,周氏正要帶沈溪和林黛回家,惠娘突然把她和謝韻兒叫到樓上的房間,待下來時一人捧著一個木匣,姐妹三人臉上都有喜色。
沈溪不用猜也知道,惠娘這是在分錢。
狀元酒肆那邊近來生意很好,而酒肆從營業開始,一直沒分成過,這也是惠娘這家“姐妹酒肆”第一次發紅利。雖然不多,每人只有二十幾兩銀子,散碎銀錢加上銅板,一人滿滿一木匣。
惠娘問道:“韻兒妹妹要整理院子,若是錢不夠,再從我這裡支取些?”
“不用不用。”謝韻兒連忙推辭。
周氏美滋滋地道:“回頭,我想買兩匹絹回來,做幾百條手帕,來一個客人我送一條。看誰敢說我吝嗇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