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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路一定很難走——風吹得樹林直響。”
“看看雲,你就知道這是西南風,到這兒來是順風。”
“你知道,我不騎車,所以我也不懂這些。”她低聲說。
“難道這需要騎車才知道嗎?”他說。
米麗亞姆認為他的譏諷毫無必要。他倆默默地往前走著,有一堵荊棘樹籬繞著屋後的那片長滿野草的草坪,樹籬下的水仙花正從淺綠色的葉叢中探出頭來。花瓣呈綠色,略透著寒意,不過還是開了幾朵,金黃色的花朵搖曳多姿,燦爛生輝。米麗亞姆跪在一簇水仙花前,捧起一朵野花似的水仙,低下頭去,用嘴唇、臉頰和額頭接受著金黃色的花瓣。他站在旁邊,雙手插在口袋裡看著她。她把花一朵一朵地轉向保羅。一邊兩手仍不停地撫弄著這些花。
“這些花挺美,是嗎?”她喃喃地說。
“挺美!只是花開得有點密了——不過,還算漂亮!”
儘管保羅對她的讚賞橫加挑剔,她還是低下頭看花。他看著她蹲下身子,用熱情的吻啜吮著花朵。
“為什麼你一定要撫弄它們?”他煩躁地說。
“我就是喜歡撫愛花朵。”她不高興地回答。
“難道你喜歡什麼東西就一定得緊緊抓住不放,好象要把它們的心掏出來不可嗎?為什麼你不能多少剋制一點,或者保守一點呢?”
她痛苦地抬起頭來看著保羅,接著又慢慢用唇去碰這一朵朵搖曳生姿的花兒。
她聞著花的芳香,覺得它要比保羅友好。這種感覺使她想痛哭一場。
“你能把什麼東西都哄騙得靈魂出竅。”他說,“我決不會這樣。我總是直來直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這些話是無意識地說出來的。她望著他。他的身子彷彿象一把堅硬挺直毫不容情的尖刀直指著她。
“你總是在乞求愛,”他說,“彷彿你是愛情的乞丐,甚至對花朵,你也這般乞求……”
米麗亞姆有節奏地用嘴一下一下地撫弄著花朵,呼吸著花的芳香,幽幽花香撲鼻而來,她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你不想去愛——你只是沒完沒了地、反常地渴望別人來愛你,你不主動,而是消極等待,你吸啊吸,好象你內心某個角落有什麼缺憾必須用愛來填充自己似的。”
她被他的刻薄狠毒驚得發呆,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由於熱情遭到打擊,他那煩惱痛苦的心靈激情彷彿無法自制。因此,這一番話就象閃電火花似的冒了出來。她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只有在他對她的刻薄和厭惡下,蜷縮著身子坐在那裡。她沒有一下子清醒過來,只是默默地思索著思索著。
用過茶點後,他和艾德加兄弟們呆在一起,不再理會米麗亞姆。她呢,對這個盼望已久的節日感到極度的失望,只好等著他。到了後來,他總算是讓了步,來到她身邊,她打定主意要弄清楚他心情變化的緣故,她認為這只不過是心情不好罷了。
“我們再穿過林子走一程好嗎?”她問他。她知道他從不拒絕一個直截了當的要求。
他們來到狩獵區,半路上他們路過了一個陷阱,是用小縱樹枝編的馬蹄形樹籬蓋著,裡面放著當作誘餌用的兔子內臟。保羅皺著眉看了一眼,她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很可怕,是不是?”她問。
“我不知道!難道這比黃鼠狼叼住兔子的喉嚨更可怕麼?是逮一隻黃鼠狼呢,還是讓許多兔子遭殃?二者必居其一!”
他對生命的痛苦大發感慨,米麗亞姆為他感到難過。
“我們回屋子去吧,”他說,“我不想再在外面走了。”
他們經過丁香樹,上面古銅色的葉芽就要綻開,有一堆方形的乾草堆在那兒,呈棕色,像個石柱子,這是上次割草時留下的一個小草垛。
“我們在這坐一會吧。”米麗亞姆說。
他不太情願地坐了下來,背靠著乾草堆。他倆面對著晚霞有如圓形的戲臺的群山,遠處一排排小小的白色農舍。牧場泛著金光,樹林陰暗,然而還不時閃著亮光,清楚地看到層層疊疊的樹頂漸漸遠去,傍晚時分,天朗氣清,遠方天際有一抹霞光,霞光下的大地多彩而寂靜。
“這景色是不是很美啊?”她追問他。
他只是皺著眉頭,其實他倒希望景色不堪入目。
這時,一隻高大猛大跑了過來,張著嘴,兩隻爪子搭在保羅的肩頭,舔著他的臉,他大笑著往後退,比爾對他是一大安慰。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