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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惡意。他認為和八路軍比較,自己的隊伍就像豁嘴的騾子賣個驢價,吃虧全在嘴頭子上。八路軍會說話也會做事,雖說很窮酸,但總歸要比國軍強。國軍總覺得自己是隻粗腿,別人是蒼蠅。他想自己的雜牌軍就算是蒼蠅,老子還真他孃的不抱你國軍這隻粗驢腿,還能咋樣?這年頭兒只要手裡有錢有槍就能打遍天下。國軍也罷八路軍也罷,打日本人誰是草驢誰是叫驢咱們走著瞧。是叫驢晃晃腦袋就得露###,跟他孃的日本人動真的;是草驢在地上打兩滾兒,頂多瞎踢兩下永遠也翻不過身子……總之,不趕走日本人誰都甭想過好日子! 白金堂想著這些事心裡竟然生出一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中庸快感:八路紀律嚴明,為民著想;國軍腰粗氣盛,騷擾平民百姓;他的雜牌軍得機會就搶劫那些豪商富戶,不然吃穿咋來?槍支彈藥咋辦?他撿起一塊石子兒朝山腳下擲去,引來山腳下兩個挎荊條籃的婦人仰頭向他這裡張望;他似乎還看到這倆人用手對他指指戳戳,好像在議論自己和翠玉的閒話。他覺得自己該真的要離開桃花掌啦,而且要儘快離開,不然就會傷害翠玉那顆稚嫩而痴迷的心。對於女人他不願傷害任何一個,他想讓她們都很幸福。但他沒有這種能力滿足她們,因為他沒有三頭六臂,他只有一顆心而這顆心他給了五香……
想到五香,白金堂心裡就湧起熱浪。
昨天夜裡,他又看望了五香。她在黑暗中等待著他;他在黑暗裡摸到了她。五香依偎在他懷裡時,用手撫摸他的臉他的臂他的胸……用嘴親吻他的眼他的腮他的唇……他心裡就好暖好暖,就像娘在愛撫自己的娃一樣。他知道她是在用心愛他,他就捧起她的臉說她跟自己的娘一模一樣。
五香說自己是女人當然想做娘。他能聽懂五香在說啥,就寶貝似的把她攬進懷裡,說自己能讓她當娘,但不是在桃花掌而是到疙瘩溝。五香就問他桃花掌離疙瘩溝有多少裡山路。他就跟她說很遠很遠也很近很近……
此刻,白金堂坐在山坡上往自己家鄉的方向眺望,心裡驀然升出一股思鄉之情。而這情裡似乎還滲入一種愧疚。他知道這種愧疚來自五香。昨天夜裡五香輕聲告訴他想跟他走,跟他回到疙瘩溝一起過日子。他說中,但必須要趕走日本人。五香掉了眼淚。她問他日本人啥時才走?他說很快。其實他也不知日本人啥時才能被趕走,但他知道五香很想馬上就走,跟他去疙瘩溝到山坡上種山芋。五香說自己跟了他哪怕是做一天女人都值得。他聽後就很興奮地使勁抱她吻她,但他不能答應。他還要去打日本人。 五香的眼淚被他用舌拭淨。他感到她的淚很苦澀,那味道讓他感到了她的心。他認為懷裡的五香就是自己心中的女人,但他又不得不把心愛的五香寄存在桃花掌。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像刀絞一樣疼痛。他想,等打跑了日本人他就來桃花掌接五香回疙瘩溝,倆人一起回家好好過日子……
太陽像啞巴,也一頓一頓地往山崖下砸。 白金堂在心裡正準備著:今夜就去跟五香告別。
周家大院的夜晚很寂靜。 白金堂躺在床上還在等,他等院內啞巴的腳步聲,然後等啞巴關了街門他就準備去看五香。今夜不知咋的,天都晚得不能再晚了他也沒聽見啞巴咚咚的腳步聲在院內響起。啞巴可能累了睡著哩。他想。他心裡著急就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屋來閂了街門。翠玉那邊的燈早已熄滅;五香這邊也黑咕隆咚。他閂好街門後沒有直接去五香屋裡,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西屋。他想啞巴沒來閂門不正常,為了慎重他想應該再等一會兒才能去看五香。他的感覺很對。當他返回西屋躺下後不久,啞巴就在街門外哇啦哇啦地拍門。他起身下床趕緊給開了街門,啞巴進門就跟他比比劃劃地說了一大堆,還把手裡拎著的紙包給他看。最後他才明白啞巴是找草瘸子給翠玉拿藥去了。 翠玉病啦。她從棗林莊回來不幾天就一直拉肚子。周廣舉說可能是吃嫩苞谷吃多了。啞巴搖頭不相信,他用手朝自己的臉上指點,人們這才發現翠玉臉上泛出一片紅疙瘩,像草莓。周廣舉不放心,臨去棗林莊前就吩咐啞巴抽空去找草瘸子給翠玉抓兩服好藥。今天中午啞巴去了回龍鎮,當時草瘸子不在家傍晚才回來。等啞巴取了藥往回趕時,天就已經很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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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土匪 第六章(7)
白金堂心裡想自己明天無論如何也得過去看看翠玉。他想在離開周家大院之前應該跟翠玉說一聲打打招呼。這時啞巴把街門閂好就輕輕拍他一下,意思是讓白金堂回房睡覺,他就點點頭,看著啞巴邁著咚咚的腳步回了自己的東廂房……
白金堂站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