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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說就飛就飛…… 周廣舉說你說啥?
翠玉就斬釘截鐵地說,他好,我要跟他! ……
周廣舉在上午總算把秋收完。下午黃大麻子就來啦。黃大麻子先去西房跟白金堂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出來跟姐夫周廣舉說,棗林莊死了人,你咋連個人毛兒都不蹦。周廣舉沒馬上答話,他抬頭看看要下雨的天又晴啦,然後才說,你沒看這幾天忙的要分屍?周廣舉心裡還真的不願去棗林莊給高老頭兒弔喪。高老頭兒比周廣舉大兩歲,以前倆人都不願相互來往;這次高老頭兒死了他也不想去。他想要是去棗林莊來回路程就得一天,甭說辦喪事還得住那裡,可家裡的事咋辦?
這個老驢,死都不挑個好日子,專等我忙時死。 周廣舉在心裡罵著。其實,他不願去棗林莊還有不放心的事,那就是女兒翠玉那天明確告訴他要跟白金堂好。為這事他在心裡琢磨了一個晚上。他想假如白金堂要是肯留在桃花掌,把翠玉給了他不是不可以,只是縣城那邊還有個混蛋王八蛋咋辦?看來這事得跟黃大麻子商量商量再說。可巧黃大麻子就來啦。他跟黃大麻子說了幾句話後就前後院地轉。中院的苞谷堆成了山,他低頭撿了幾個滾到牆角的苞谷往堆上扔,嘴裡還嘟囔,說啥時死不好,偏這時搗亂,死哩都叫人恨!然後,他叫來啞巴讓他馬上組織人趕快剝苞谷褲子,趕快曬糧入庫。
啞巴聽後就一頓一頓地點頭。 周廣舉又來到前院。他探頭往西房看看又探腦往西廂房瞧瞧,然後就回了他的屋。周廣舉在屋裡見五香坐在織布機旁織布,臉上盪漾著春光並帶著些許微笑。周廣舉見狀在心中馬上躥出一股無名火就往腦門上頂,他撩起竹簾把腦袋探進去就罵,說還不趕快去剝苞谷褲子,你在這兒織布織布織你娘個×!他見五香不理他依舊織布,他又罵了幾句比臭稀狗屎還要難聽難聞的話後,才一塌一塌地跟黃大麻子走啦。
……
白金堂平日不願見周廣舉,見了他就像見了嗡嗡亂叫的綠豆一樣的蒼蠅。 山坡上沒蒼蠅,秋染了漫山遍野,一眼望去滿目金黃。白金堂有事沒事總愛在秋色的桃花掌東山坡坐坐。這裡雖然看不見疙瘩溝,但能望見貢州西南端的大小山峰。他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一個多月的日子裡,那邊的情況會咋樣?日本人是不是還照樣隔三差五進山掃蕩;國軍是否還在把守著縣城;八路軍還在不在侯兆川一帶山區駐紮……
想起八路軍,白金堂就記起了那年日本人血洗疙瘩溝。
……鄉親們都低垂著頭站立在村西的沙河灘,人人疾首蹙額義憤填膺。在白金堂看來,這一張張痛苦不堪的臉上,與其說表露出對日本人的憤怒,不如說是對他白金堂的滿腔義憤。在腳下的河灘上隆起的二十三個墳包,裡面就埋葬著二十三條鄉親們的生命。他認為是他自己把這些鄉親們打死啦,他才是罪魁禍首他才是罪該萬死!心裡異常難受的他就想贖罪,就想為死去的鄉親和死去的爹報仇雪恨,就想誓死打日本人;不打跑日本人他想今生今世都無臉回疙瘩溝見鄉親們……
白金堂至今還記得那天八路軍魏團長帶隊伍也趕到疙瘩溝。見面時魏團長向他抱了拳,他也回抱了拳。魏團長沒說話,站直了身子就把軍帽脫下來。白金堂見魏團長很鄭重也很嚴肅地對著沙河灘上的新墳包低了頭。白金堂心裡就生出那一份感動。他就說是他自己害了這些鄉親。
魏團長就說,不是你害了鄉親,是日本鬼子殺了中國人。 他說,是因為他白金堂把日本人引到了疙瘩溝。 魏團長就說,是因為中國地上地下的寶貝把日本人引到了中國的土地上。
他說,是他對不起死去的鄉親。 魏團長就說,中國人都團結起來打鬼子,就對得起鄉親。 他說,他誓死報仇打日本人。 魏團長就說,你有兩隻拳頭,加上我就是四隻……
最後的土匪 第六章(6)
他說,謝哩!後會有期。 魏團長就說,謝可不敢。不過我倒是願與老兄一起上古郊…… 他說,咋講? 魏團長就說,為給死去的鄉親們報仇!
說這話時,魏團長握緊的拳頭狠勁地在胸前搗了搗。 魏團長最終沒能去古郊。白金堂還記得與魏團長在疙瘩溝分手後,一直未曾謀面;但他曾多次得到過魏團長讓人捎來的口信,想與他在古郊相見,當時他就一口回絕。他知道魏團長的目的就是想收編他的雜牌軍。他想你八路軍打你的鬼子,我打我的日本人;你八路軍佔你的地盤,我佔我的山頭,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說誰想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撿便宜佔,那是牆上掛門簾——根本就沒門兒的事。不過他對八路軍並無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