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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慌了,腿也軟了,哇地一聲就哭起來了。大虯一看不是事兒,趕緊把暄璋壓倒,用自己的身子護著他,等那追趕的隊伍來。
國軍嚎叫著“抓活的——抓活的——”一下子就撲上來了十幾個人,十幾把明晃晃的剌刀對著大虯和暄璋,喊:“看你們還往哪兒跑?起來!不起來老子崩了你們!”
大虯翻過身,扶起面如土色的馮暄璋,對那些拿槍的兵說:“我們不是游擊隊。是百姓。”
“不是游擊隊,見了隊伍跑啥?”
大虯靈機一動說:“孩子剛才看見了一個野兔,想把它逮住,就跑了幾步。不是怕長官,是逮兔兒哩。真個是逮兔兒哩。”
過來了一個當官兒的,說:“共產黨的臉上都沒刻字。游擊隊沒一個說自己是游擊隊的。抓住了都裝成老百姓了。”他指著陳大虯說:“一看你這老油條樣子,八成就是游擊隊。先捆起來再說!”
第14章 踐承諾大虯舍親子 酬舊情穀雨救恩公(10)
馮暄璋嚇得要哭:大虯說:“璋璋,不要害怕。長官都是講理的。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咱不是游擊隊就不是游擊隊喀。長官把咱的身份弄清了,就把咱放了。”
那當官的聽了這幾句話覺得還順耳,就把口氣也緩和了:“你說你們是百姓,是哪個村的?”
大虯說:“柳家堡鄉碧竹寨的。”
當官的問:“柳家堡在白鳳山,你跑到黑馬山來幹什麼?”
“娃在縣上唸書哩。如今世事亂,學校上不成課,我接娃回家去。”
“那麼大的官路不走,為啥偏偏走這溝溝坎坎?”
大虯知道實話實說了會更加吃虧,便隨口又編了個謊:“娃他舅家在野雞嶺上。他外婆想娃了,讓娃去住幾天。由這兒往野雞嶺去,路近些。”
那當官兒的把大虯從頭上看到腳上,又把暄璋從腳上看到頭上,忽然陰陽怪氣地問:“這娃是你的娃?”
大虯隨口回答:“就是的,是我的娃。”
那軍官笑得更陰沉了:“這模樣咋看也不像你?你這麼黑不溜秋的種子,咋會弄出這麼白淨的娃子來?”
暄璋說:“他是我幹大。”
大虯也忙說:“對對對。這是我的乾兒子。”
軍官突然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剛說是你的娃,轉眼又成了你的幹娃。這裡頭一定有鬼!捆起來!”
陳大虯連忙分辯:“長官,我們真的碧竹寨的百姓。路又不遠,長官不信,派兩個弟兄押我們到村上去問一問嘛,一問啥都清白了。我敢對老天爺發誓,若是給長官說了假話,立馬叫天上掉個炸雷把我殛了。”
見大虯如此說,那當官的便讓人翻了翻他們帶的行李,果然裡邊就是些學生的書本文具之類。那長官知道,其實要證實這一老一小的身份並不難,派兩人兩槍,往返一天就把事情弄清了。然而他卻不想這麼幹。為什麼要幹這種蠢事呢?蔣委員長對共產黨的政策,向來就是“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漏網一人”。就算把這兩個傢伙錯殺了,又值什麼狗屁!何必要費心費力地去查問呢?在山裡轉悠幾天了,連游擊隊的一根毛都沒抓住,對上峰迴去不好交代。不如把這倆人先帶著,過兩天有了戰果,就還可放這二人一條生路。如果還找不到真正的共產黨游擊隊,就拿這兩人回去頂差。不管咋說,他們也是嫌疑犯。能抓兩個嫌疑犯,就算有功績。這幾日行軍,這一老一少還能給伙伕班幫忙燒火、拾柴。喂軍馬拉車子的活,也能叫他們乾點。
於是便說:“在沒弄清身份之前,先不能放你們走。你倆得跟我們的隊伍走。要放老實點。膽敢逃跑的話,立即開槍打死。到那會兒,黃泥掉進褲襠裡——不是屎(死)也是屎(死),你不是游擊隊也是游擊隊了。聽明白了沒有?”
大虯還想再說話,那軍官一擺手:“啥都不要說了。再羅嗦就把你當共產黨先一槍崩了!”
大虯見勢頭不妙,便不再乞求,轉回頭安慰暄璋說:“璋璋,咱就跟長官走幾天,興許過不了幾天,隊伍就走到咱碧竹寨了,一見村上的人,咱啥話不用說長官把咱就放了。”
璋璋含著眼淚點頭。陳大虯感到很內疚,原本想讓暄璋安全,沒想到反而更倒黴,把幹屎倒戳成了稀屎,把“沒事”都弄成了“有事”。現在只能先這麼和他們周旋,以後瞅機會再跑吧。
當天晚上,他們跟隊伍一起歇在了胡家坪。那長官讓他倆跟伙伕班的人一起睡。臨睡前上茅房解手時,一個二十出頭的兵跟著他也進了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