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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了!
語氣,像釀了江西陳醋。
言希卻低著頭,輕輕放了握著的她的衣袖。笑了笑,陪我走走吧,有些想前些年。
阿衡看著西門金閃閃的校牌,愣了愣,心中的火氣教無奈和他蹩腳的轉移散了大半,頷首,說好,很久沒進去過了。
三棟教學樓在即將暗下的日光中安安靜靜,微風和氣,草色茵茵。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幾個帶著青澀稚氣的年輕男孩在打籃球,肌肉,汗水,碰碰拳,歡呼一聲,進球,三分。
言希大字倒在了草地上,輕輕閉上眼,唇角是安謐的笑。
安謐,這詞形容他,多少有些違和。
阿衡居高臨下,眼睛溫和,彎了起來。
他說,我昨天,做了一個夢。
阿衡問,什麼夢。
我娶了你,而且我們生了個小孩兒。你給他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可惜我記不得了。然後,我們一家三口住在有歐式壁爐和波斯地毯的房子裡,他還很小,坐在地毯上玩玩具,我們喊他吃飯,無論怎麼喊,他都聽不到。然後,我就醒了。
阿衡手支下巴,笑了起來,嚇,我怎麼這麼倒黴,一輩子栽你手裡不說,竟然還生了個小聾子。
言希睜開眼睛,望著滿天的霞光,不過,你沒見,那孩子,委實長得很漂亮,有我的眼睛,你的嘴呢。
那笑意,溫柔得像是清晨日光下的第一滴露水。
阿衡臉紅了紅,覺得夏天的日頭到了傍晚也不愧是夏天的,怎地這麼烤人。
他站起來,拍了拍身後的草,不遠處,籃球場上有人把球打偏,衝著他們的方向滾來。
言希挑眉,拾起籃球,走近了幾步,眯眼,對著籃筐,那個架勢,那個範兒,牛逼得很像突然出現的哪路boss大神,輕輕一投。
金光閃閃,閃閃,閃閃,言希覺得自己在放射像X光一樣的金光。
然後……咳,球撞到了籃筐。
言希掩面,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可能沒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籃球場一群半大小夥開始爆笑。
阿衡= =。
言希咳,聽說校史館又重建了,咱們去看看吧,裡面好像還有你的照片。
阿衡啊,怎麼會有我的。
言希笑,每一屆狀元的照片都有,從建校開始。
阿衡半信半疑,去看了,貼在玻璃窗內,倒數第二格的,果然是她的照片。
啊,是這張。
阿衡看著照片,揉眉,有些窘迫。
是高三冬日,他病剛好的那些日子,她買了一塊烤紅薯,言希這廝一向不吃甜的,也不知那一日怎地,非要和她分食,他就掰了一半,正啃著,班主任說全校資訊採集要拍照,紅薯沒吃完,就去拍了照,照片出來,倆人嘴上都長了一圈鬍子。
言希指著照片哈哈笑,阿衡,快看,其實這張是我們的合照。
阿衡納悶,眯眼,她身後有一個不甚清晰的穿著校服的影,被框到了同一個平面,手中還拿著一塊黃燦燦沒啃完的紅薯。
那時候的她,似乎,比起現在,更容易擁有的樣子誒。
他目光有流光泛過,輕輕躬下身,用手使勁擦著玻璃,直到那個傻姑娘的面容益發清晰。
他端詳,好似琢磨著什麼心愛的東西,半晌,笑開,阿衡,你那個時候,不是一般的傻,別人說什麼,只要是用比你熟練的京片子說的,你都信。
他常常逗她,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十四不是四十,四十不是十四,板凳長,扁擔寬……
傻姑娘自小在南方長大,平翹不分,到最後,小臉望天,到底是十十、四四,四十還是十四。
阿衡唉一聲好挫敗,言希,你就指著我不生你的氣……
她話音未落,他卻對著那個傻姑娘的照片,輕輕一吻。
他吻她的額頭,祈禱天長地久。
他點著照片中那人的鼻子,說傻子。
笑意天真,傻子傻子小傻子。
阿衡靜靜看著他,心中有些酸澀。她想說,言希,你的人生怎麼總是朝後看的。
有阿衡的時候,放不下陸流;有陸流的時候,放不下阿衡;有現在的阿衡的時候,放不下記憶中的阿衡。
可,世間安有兩全法,不負前塵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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