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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向白家發起了進攻,可總督府聽之任之。
“白家上上下下,作為澳戶的合法公民,理應得到澳戶政府的保護,可結果呢?在座的都清楚,澳戶警察處,沒有一個警察出來阻止白手黨的惡行,從而導致白家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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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趙海前世忘年交文《天賜之子》片段
我的童年時代在我的回憶裡,是很快樂很幸福的。雖然聽母親說,也有過捱餓的日子。可那些日子沒有在我的心中留下一丁點兒影子。所能記住的只是挖野菜時我和豆芽老弟在春天的小南山上跑啊追的情景。因此。寫了二十幾年的小說。我從沒敢寫我的童年,我怕被別人指責我美化那段我們詛咒了幾十年的日子。的確,那是一段讓人無法不去詛咒的日子。當我終於下定了決心告訴你一些我童年的事情時,我心裡也還是滿懷著不安甚至愧疚,似乎覺著我將要寫下的這些快快活活的文字對不起歲月中那些面黃肌瘦的大人和孩子,對不起他們身上的破衣爛衫,對不起他們咕咕直叫裝了一點兒樹葉和觀音土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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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回憶之河溯流而上,在靠近源頭的那些地方。我總能看到三嬸家的豆芽老弟拖著一條細細的瘸腿,跟在我的身後,扭啊扭啊地走著。那時候,我們倆幾乎形影不離。成人之後,透過和別人交流,我知道了大多數男人在童年和少年時都曾有過追隨者,也曾當過別人的追隨者。就像我,我追隨著我的大哥或者二嬸家的二哥,站在岸上看他們在發了大水的白龍河裡游泳,在草叢裡揀他們扎猛子摸上來的活蹦亂跳的魚。和他們一起鑽進小南山的桃園裡用彈弓打剛出窩的小麻雀。那種感覺,真是美極了。他們總是幹一些在我的眼裡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讓我情不自禁地領著豆芽模仿他們。而豆芽,則是我的追隨者,拿今天款爺的話說,他是我的跟班。我並不付錢給豆芽,當然,也不需要他為我做些什麼。可他,只要有可能,就緊緊跟在我的屁股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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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之前豆芽怎麼當我的跟班,我記不大清楚了,留在記憶裡的似乎只有一次,他追隨著我做了一件讓他成了叛徒的事情。記憶中,天氣已經有些熱了。我的母親已經開始用針線和剪刀將哥哥的花褲衩改成我的短褲了。母親對我說,住不了幾天,你也要上學了。我對上學沒有興趣,我知道上了學以後,不過是多了一個書包和一塊四邊用木頭框起來的石板。那個書包是奶奶坐在紡花車旁用幾塊碎布給我縫製的,書包的帶子就像奶奶的包腳布一樣長。那塊石板是前幾天母親去城裡開婦女幹部會時給我買的。小小的我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寧願用滿肚子的墨水和滿腦子的道德戒律換取自由。是的,自由,身心的自由。母親掂著那塊新石板說,這是你的,還有櫃子裡你奶奶剛做的那個書包。至於石筆,母親說,你用你哥哥以前剩下的那些就足夠了。母親還說,你的大名已經找對門的三叔起好了。於是,我從母親的嘴裡第一次聽到了那個伴隨了我半生的名字。我當時對我的新名字沒有一點兒興趣,我只是明白了上學以後,我們都要有一個新的名字。我問我的母親,三嬸家的豆芽叫什麼名字呢?母親搖搖頭,說,住幾天上了學,你就知道了。我卻等不及,我要問問豆芽去。我蹦出家門,幾步就竄到了三嬸家。
我和豆芽走在大街上,一會兒,後面就跟上了另外的三個孩子。他們並不是願意和我一起玩,他們知道我最愛揍人,在一般的日子裡,他們常常躲避著我。可是那天,鬼使神差,他們學著豆芽一扭一扭的走法,跟在我的後面,我們一起去完成了那件事。天已經有些熱了。我知道,小孩子一般對春天和秋天不甚注意,只有夏天和冬天才可能在他們的心裡留下記憶的碎片。可是,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春末的日子。我們一起脫下了衣褲。暖融融的太陽包裹著我們光溜溜的小身子。我們手裡拿著我們的衣褲,我們走出村子,我們走進小南山上的一片麥地。剛剛打苞的小麥,在陽光下呈現出連綿不絕的老綠色。我帶領著我的隊伍,在老綠色裡衝鋒陷陣。麥子呻吟著,在我們的歡呼聲中一片片倒下。後來,我們又學著大人的樣子開始拔麥子。我們拔得忘記了天地中的一切。我們的一雙雙小手全是血泡。我們的身上粘滿了麥子綠色的血。突然的,一個孩子大叫一聲,快跑啊。老叫驢來了。老叫驢是我們村的大隊長。為偷生產隊的花生和地瓜吃。我們的屁股沒少挨他的巴掌。我迅速地跳下地堰,順著一條小溝撒開了腳丫子。大概是在晚上記工分的時候吧,我母親和另外幾個大人被老叫驢留在了飼養室。接著的事情便很簡單了,我們五個孩子無一例外地被父母痛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