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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聽到知了在大姐的胸脯那裡繼續哇哇哇地叫。
原來,大平不小心把竹竿的頭兒觸到了大姐的胸脯上。
那知了和粘筋都粘在了大姐的衣服上。
我和大堂怕那知了掙開粘筋飛了,趕快跑上前去,四隻黑乎乎的手一齊朝大姐的胸脯上抓去。
大姐不知為什麼。突然地哭了起來。
大姐哭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我驚訝地發現。大姐的胸脯。鼓起了兩個桃子般大的東西。
我們三個愣愣地看著大姐哭。
大姐那樣哭了一會兒,什麼話也沒說,扭頭走了。
那天晚上,我二奶奶把我們粘的兩串兒知了放在鍋裡炒熟了,大堂回家叫大姐去吃,大姐沒去。
從那以後,大姐再也不和我們一起玩了,她開始喜歡和那些小閨女們跳方、拾巴鼓、踢毽子了。
我還發現。大姐在學校裡,也不和男生說話了。
時隔不久,大堂也離開了我們的小團體。
大堂的離開,和大姐的離開無關,大堂的離開,和我有關。
有一天下午,剛剛上了一年級的大妹妹哭著到我們教室裡找我,說大堂打了她。
我一聽,心裡就冒火,就想。好啊你個大堂,你竟然打俺妹妹。咱們這不是白好了嗎?
我氣沖沖地去了一年級的教室,走到大堂的座位前,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大堂哇地哭了起來,我看到他的鼻子流出了通紅的血。
我跑回自己的教室。
那天的晚上,我們正在家裡吃飯,就聽到大街上傳來了三嬸的叫聲,三嬸喊著我母親的名字,叫她出來。
三嬸喊,你出來,你看看你愛琴(我的小名兒)把俺大堂打的。
母親看了我一眼,我說,他打俺妹妹。
我母親年輕的時候,當著個婦女主任,脾氣很大也很倔強。
當下,母親放了飯碗,走出大門。
不多會兒,就聽她們兩個對罵起來。
我從來沒聽到母親和三嬸那樣罵人。
母親罵我三嬸,你個逼就。
三嬸罵我母親,你個逼就。
我們嚇得躲在家裡,沒敢出去。
後來,聽我奶奶說,我母親和我三嬸最後還想撕頭髮,被街坊們拉開了。
三嬸和我母親因為我們小孩子的打架而狠狠地打了這一架。
這一場架,讓我們兩家人在以後的十幾年裡互不往來了。
母親時常囑咐我們兄妹,不準到她家去,不準和大堂姊妹三個說話兒。
不說話兒就不說話兒,可是,我心裡卻老想著一件事。
有一年過清明,我到三嬸家打鞦韆。
三叔在他家的廂屋門口吊了一個小秋千。
我和大姐、大堂正一個坐著打、兩個站在兩邊送的時候,三嬸從正房走出來。
三嬸塞給我一個熱乎乎的雞蛋。
大姐和大堂兩副饞相盯著我,我顧不得打鞦韆,拿著那個雞蛋,飛快地跑回了家。
沒等進門,我就大聲喊,媽,俺三嬸給了我一個雞蛋!
那時候,一年裡,我只能吃到一個雞蛋,那就是在過清明那天母親分給我們兄妹每人一個的那個雞蛋。
那時候不單單是窮,我母親過日子也是太殺實了。
直到現在,母親還常常在我們兄妹和她相聚的時候說起我們過清明時的饞相。
母親說,我蒸好了小雞小燕兒,放在杌子上的笸籮裡,你們姊妹們啊,圍著那笸籮,轉過來轉過去,我就對你們說啊,等明天過清明瞭,再給你們吃。
三嬸的那個雞蛋自然的就永遠地留在了我的記憶裡。
——
我這輩子打過兩次人,這兩次,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因為此,成年的我,再也沒有打過人。
打大堂,是第一次,它讓我失去了大堂這個最好的童年夥伴,也讓我失去了再得到三嬸清明節雞蛋的機會。
那第二次打人,是在聯中放學的時候,我和大平與臨村的同學開仗,我扔石頭打破了一個男同學的頭。
那個男同學個子高,跑得快,他追上了我,把我按在溝裡痛打了一頓。
雖然那次打架沒有影響我們繼續說話兒和友好相處,但是,那頓痛打後的疼痛和羞恥,卻讓我刻骨銘心。
大約從我十七、八歲的那幾年起吧,三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