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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前奏如期進展著,即便是新娘換了內容。金枝竟來道賀,笑意盈盈的,一背身的時候卻被幼安瞧見眼中的兩點淚光,閃爍著讓人不安的光芒。風華裝作無所謂的敷衍金枝,兩個人隔著人群相望的眼睛,讓幼安覺得自己是愛情片中那個討厭的多餘者。
幼安終於還是單獨找到了金枝,即使不明不白的擔當了偷樑換柱的任務,她總要是明白事情的因果。幼安坦然的看著金枝,金枝也不曾隱瞞,只溫和的說:“幼安,我始終不如你勇敢,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嫁給了風華,那我就是失去他了,倒不如這樣,我還能始終留在他心裡的。”
幼安苦笑,有些苦難,捨我其誰,最勇敢的自己卻始終得不到認可。於是站起來,走之前還是問道:“
“你不會尊重我們的婚姻的,對嗎?”
金枝也笑:“幼安,怎麼你還是不明白……”她忽然嚥住,卻又開口說道:“幼安,對不起。”
幼安邁步走出屋子,聽見自己的高跟鞋咚咚的響聲,儘量看上去像個無畏的勝利者。幼安並不怕什麼,反正都還是一樣的日子,況且只有她得到了一個名分,這更是證明她和風華之間的感情是獨一無二的,想到這裡,總歸是有些喜悅的。
……
幼安終於要出嫁了,今天晚上,她像所有的新娘一樣,躺在床上凝望著床前掛著的白紗,心裡總像有些委屈有些悲壯的,幼安奮力的想著一些愉快的事情,想把這情緒沖淡一些,比如說父親聽說她結婚時高興的樣子,母親竟拿出了祖傳的項鍊,還有久已不聯絡的哥哥也答應來參加她的婚禮,這都表示著友好與認可,都是幼安迫切需要的,這樣想著,幼安總算能稍微寬慰一些了。
門鈴響了,然後玲姨上樓來,給了幼安一隻包裝精美的巨大盒子,幼安拆開來,是滿滿一盒彩虹玫瑰,幼安喜歡的緊,只有風華能送來這麼別緻的花,幼安心裡一動,打算馬上致電造型師,叫他明天早點來,用這些彩虹玫瑰為她做一束新的手捧花,每一個新娘對自己都是非常苛刻的,因為希望自己的大日子最獨一無二的完美,抱著花站起來,一張紙卻從盒中滑落,是一封信,幼安心裡不由得一緊,這太像電影中的橋斷了,但也還是不由得讓她害怕。
信的確是風華寫的,確切的說更像一封通知,鑑於某種原因不能出席他們的婚禮,十分抱歉,敬請原諒。幼安已經沒時間悲傷,她首先想的只是馬上就要舉行的這場婚禮,此刻她獨自一人該如何收場?……
做個不負責任的人始終是快樂輕鬆的,否則他們怎麼會在世間此起彼伏的存在著……
許久之後,有人告訴幼安,風華又和金枝在一起了,幼安的心裡反而已經踏實了,像歷盡滄桑卻未曾取得真經的朝聖者,她已經無力繼續而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不是那個能收服風華的人,所以不如讓賢,儘管並不是自己的本意的。心已經徹底沒有了再受傷的能力,因為心是真的會碎的。有人說對待男人要像放鬆手指才能握住沙子,可像沙子的男人畢竟也不是多數,還有些男人像水,無論把手指握成什麼樣的形狀,到頭來能抓住的始終不過是一場空,所以不如把他交給那些握有容器的女人取用好了。
自從婚禮前期的那封信開始,幼安再也沒有得到風華隻字片言的訊息,他彷彿憑空消失了,無牽無掛。又過了許久,金枝來了,是來踐行的,言語中並不掩飾是要和風華一起離開。幼安也很淡然,平靜的倒茶,平靜的向她說“恭喜”。
金枝說:“你一定認為是我搶走了風華,對嗎?”
幼安點頭,其實又何必否認呢,於是說:“難道不是嗎?”
金枝卻笑:“如果我告訴你我其實永遠也不會嫁給他,你信嗎?”
幼安垂下眼睛:“那重要嗎?”
金枝不理會她的淡然,伸手把寬鬆的袖子從手腕直推到肩頭,她的小臂上有一大片傷口,淡粉色的皮肉有些顯眼:“曾經有個女人來找我,要我把風華還給她,我說我沒辦法做到,她便用酸液潑我,好在她還有點點理智,酸液沒有配得太濃。”見幼安驚訝的臉,金枝又說:“拒絕了你的婚禮之後,他也並沒有來找我,不久前才回到我這裡,箱子裡至少有三種以上的香水味。”
金枝望著幼安的表情很真誠:“幼安,風華像個征服者,隨心所欲的在每一片攻克的焦土上插下勝利的旗幟,他之所以對我不能忘懷,不過只是因為我依舊還未被他完全的俘虜,所以即使他累了、倦了偶爾離開之後,依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