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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成鋼忽然想起了“打死我也不說”的故事,覺得有點黑色幽默。
一夥人亂砸了一陣,見問不出什麼內容便走了,成鋼除了被高個子抓了抓領口之外並沒有被碰過,他暗自慶幸了一會,自己這並不強壯的身體,實在是禁不住什麼拳腳,即使店裡的東西又被砸了,但好在人沒事就是萬幸了,小成到底在哪裡呢?正在默默收拾著小店,剛剛的那夥人卻又回來了。
為首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和成鋼差不多的歲數,氣勢則要足很多,一張臉好像是假的,一點表情也沒有,面相看不出兇,但一邊的嘴角卻略略有些歪,配合面無表情的臉,讓人沒來由心裡便有些害怕,男人走到成鋼面前,徑直問道:“你兒子去哪了?”
“我不知道。”成鋼已經記不住自己究竟回答了多少遍了。
男人似乎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帶著我女兒跑了?你快說他在哪呢?!”
成鋼有些煩了:“我說了不知道。”轉過頭不想看那個男人,他的眼神讓自己的心也漸漸痛了起來。
“你他媽的是幹什麼吃的?自己的兒子去哪了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訛我!活膩了?”
沒用男人吩咐,忽然竄上一個人,一把便把成鋼推了個跟頭。成鋼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撞得生疼,心裡的憤怒也猛然竄上來,身體便“呼”的一下站起來,把一旁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像那個男人胡嚕過去:“你們他媽的欺人太甚!我說不知道就不知道。”
桌上的東西大部分掉在了地上,杯裡的水飛濺起來,有大半杯潑在了男人看上去頗名貴的真絲襯衫上,男人的手下急了,剛要衝過來抓住成鋼,卻被男人攔下了。他看著成鋼,傾斜的嘴角略略有些抽搐:“你不知道你就去找,你兒子把我女兒帶走了,你去把他找回來,讓他把我女兒還給我。”
成鋼說:“我沒法找!沒地方找!你不要總說我兒子,你自己的女兒也跑了,要找你自己找。”
男人的眼裡露出兇光:“我找?我找也行。但我得跟你說好了,我要是找到了,我只能保證自己女兒的安全,你兒子如果出了什麼事,你可不要怪我。”
成鋼狠狠盯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本事,找不著兒子,也管不住他,所以你要是找到他,算你幫我一個忙。他死在外面我也管不了,但好賴麻煩你告訴我他埋在哪個地方!”
成鋼的眼睛很堅決,也很坦然,似是一場拼殺,那男人卻敗下陣來,他的臉忽然便扭曲了,竟然哭了起來。男人的手下一時都手足無措,他們顯然沒有見過男人這個樣子,成鋼卻反而能理解那個男人,一顆父親的心雖然分別長在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體內,歸根到底還是相通的。
之後,成鋼和男人一起喝了個大醉,兩個人爭相叫對方:“大哥”,說了很多肝膽相照的虛話,卻也互訴了許多衷腸。人與人之間的相互扶持有時候是偶然而短暫的,但往往越偶然越短暫的扶持卻讓人最能記憶很久。
男人走後,再也沒有人來找成鋼的麻煩了,日子徹底平靜了下來,卻也冷清了起來,成鋼獨自重複著在家和小店之間來回的日子,他儘量不去想小成,因為無用又徒增自己的煩惱。“日子就這麼過吧,反正無論怎樣都是過。”成鋼就這樣麻木和安慰著自己……
一天,是假日,又下了小雪,冷得很,成鋼本不想開店,因為這樣的天氣也不會有什麼客人,猶豫再三,也是因為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便還是來到了店裡。一上午過去了,一個客人都沒有,成鋼微微有些犯困,當做公用電話的那部紅色話機卻鈴聲大作,來電顯示是個外地的區號,成鋼接起來,餵了好幾聲卻不見迴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一定是哪個頑皮的孩子。
電話卻接二連三的打來,每次都沒有迴音,成鋼有點生氣了,剛想好好罵這無聊的人一頓,電光石火卻忽然想到,電話那端不肯出聲的那個人,該不會是兒子小成?於是馬上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小成?”卻微微可以聽出急促的呼吸聲,成鋼也激動起來:“小成?兒子!是你嗎?!”對方依舊沒有迴音,成鋼怕人聽見,又不肯放下電話,騰出一隻手費力的夠著關好了小賣店的門窗,口裡還繼續問著對方,但電話那端始終沒有迴音,卻也始終沒有結束通話。成鋼靈機一動,忽然說道:“小成,爸只想知道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平安,要不你吹口哨吧,如果你是小成,你就吹一聲口哨。”那邊很久沒有動靜,成鋼幾乎要絕望了,聽筒裡只傳來電流的嘶嘶聲,茫然而麻木。忽然,一聲急促而無力的口哨聲傳了過來,電話隨即便結束通話了,成鋼覺得心忽的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