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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地道了這麼一句。
方樹平似乎被他的態度冷到了,訥訥了一會兒沒說話,林映空適時地道:“我們已經看過案發現場了,沒有發現韓教授有留下遺書之類的物事,所以才想詢問一下方老師,你知不知道韓教授是不是哪方面有困難,才會讓他產生輕生的念頭?”
林映空的語氣很溫和,帶著適度不惹人厭也不會叫人覺得虛假的同情,方樹平看了他一眼,被他的語氣感染,便又開啟了話匣子,“我沒聽說韓教授有什麼困難,他帶的幾個班準備畢業了,成績很不錯,大部分都找到了工作,學校那邊還說要給韓教授發個什麼獎,他的女兒也快放假回來了,前幾天他還唸叨著要帶著放假的女兒去兒子那邊住兩天,可是這一轉眼怎麼就、怎麼就……”說到動情的時候,這個五三大粗的漢子也微微紅了眼眶,他微微遮了遮眼睛,道:“對不起,我有點失態了,不過我真的不相信韓教授會自殺。”
“沒關係,我能理解方老師現在的心情。”林映空安撫地道,等他心情平復了一些之後才不著痕跡地問:“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方老師你配合一下,請問除了你之外,韓教授還和什麼人交情比較好呢?”
這個問題似乎難倒了方樹平,他支支吾吾地猶豫了好片刻,才報了幾個人名,封容見林映空記下來的那幾個不熟悉的名字,眉頭輕輕一揚,“沒了?”
他說話的時候其實沒什麼特別的語調,平平的淡漠的,方樹平卻愣愣地看著他眉梢細微抬起的弧度,感覺整個人都像是隨著他抬起的眉梢而被冷櫃裡的風掃了一遍似的,頭頂的風扇呼啦啦地轉,後背和額頭早已經在六月天的悶熱裡掛滿汗水,被這麼一掃,瞬間熱汗變作冷汗,叫人打了個激靈,方樹平下意識地道:“小米……顏米他和韓教授也挺熟的。”
“顏副教授嗎,熟到什麼程度?”封容問。
方樹平有些懊惱,只能斟酌著言辭,“也不是特別熟,顏米的性格比較孤僻,他們就是在專業領域很談得來。”
“那方老師為什麼要隱瞞呢?你剛才似乎不太想說,”封容望著他,“是想包庇顏米嗎?為什麼包庇他,因為你覺得他和這單案子會有什麼聯絡?”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方樹平的臉色白了白,“顏米從來不關心其他人的事情,我只是覺得就算說出來也對你們沒什麼幫助。”
“那說說顏米這個人吧。”封容隨手將筆記本放在桌上,身體靠向椅背,雙腿自然交疊,右手擱在桌上,指頭輕輕敲擊桌面,細微的規律的響動像是催促的符咒。
方樹平一愣,眼珠子往左下方垂去,這是一個回憶的動作,“顏米他……是一個活得很自我的人,他不想理人的時候誰也別想跟他套近乎,他就像是一個活在真空裡的人,除了他感興趣的,誰也接近不了他。”他反覆用了兩個句子來形容顏米生活的狀態。
“方老師文采不錯。”對此,封容如是評價道。
方樹平一下子從那種沉浸在回憶中的狀態回神過來,抱歉地道:“我只是想說,顏米他不太在意別人的事情,他連大學城這邊出了命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和這些案子扯上關係了。”
“這些案子?”封容意味深長地重複這四個字,“方老師似乎並沒有把韓建岸的自殺單獨看做一個案子。”
方樹平遲疑了一會兒,道:“大學城這邊死了三個人,他們都是用網線把自己勒死的,我剛才只看了一眼,但是、但是也看到韓教授他脖子上……”說到這裡的時候他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聲音微微哽咽。
“不知道方老師對這幾單自殺案有什麼看法呢?”林映空溫和地問道。
“我沒什麼看法,現在的大學生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聽說他們都是為了一些小事自殺的,我搞不懂,”方樹平如是道,“至於韓教授,我不知道他是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才會做這種傻事,但我希望他能夠安息,別再讓世俗的雜事繼續叨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