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忘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鄂靜白見他比平時更不想應付和旁人的對話了,便跟乘小呆交代了一聲,然後帶著他下了樓,隨便找了個石凳子讓他坐下,鄂靜白在旁邊的小賣部裡買了兩瓶冷冰冰的礦泉水,遞給他一瓶之後就跟他坐在一起,也不說話了。
過了十幾分鍾,顏米才開口,低聲道:“韓教授自殺之後這件案子就歸你們管了?”
“嗯,”鄂靜白淡淡應了一聲,“事出突然,又和之前的案子有聯絡,我們沒讓人界這邊介入,就直接把案子划過來了。”
顏米將手裡的礦泉水換了個手,原先握著它的左手已經凍得有些發麻了,“他也是用網線勒死自己的?”
“嗯。”鄂靜白沒說他之前已經接到狄冰巧給他發的現場照片了,不過那時候他不知道照片裡的屍體和顏米的關係。
“我還是不太相信他會自殺,”顏米微微側過頭,黑幽幽的眼睛很冷,但又似乎藏了一些不知所措,“之前的穆廿我不清楚,但是韓教授他整天都笑眯眯的,我不覺得他會自殺,之前你不是說了麼,這幾單案子有可能是謀殺案。”他之前評副教授的時候忙得天昏地暗,有好幾次都說可能會落選,韓建岸還跟他說做人要隨心一點,不要太在意這些東西,評得上是這麼過活,評不上也是一樣過活。
“抱歉,我現在也不能下斷言,”鄂靜白用一種好似是公式化的語氣道,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顏米,一般情況下總辦外勤組的組員裡都不會是寡言的他來接見死者家屬好友的,最後他只能道:“也不是每個愛笑的人都是很開心的,說不定他有他的難處。”
顏米盯著鄂靜白看了一會兒,旋即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不懂,還是在惋嘆。
就在鄂靜白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簡訊進來了,他點開來看了看,然後不著痕跡地問:“聽說方樹平方老師和韓教授的關係也不錯,是嗎?”
顏米頓了頓,眼瞼微微抬起,似乎在回想什麼,“應該還不錯,我幾次請韓教授吃飯的時候,樹平都會過來,和韓教授也很有話題聊。”
鄂靜白簡直敗給顏米了,真不知道該說他是不沾凡俗還是太過遲鈍,聽起來方樹平和韓建岸都是他比較親密的朋友,但是他連這兩個人的關係如何都不清楚,“我同事說方樹平就住在韓教授旁邊,兩個人經常互相照顧,今天早上就是方樹平去找韓教授一起去上課的時候發現屍體的。”
“……這樣嗎?”顏米想了想,點頭,“難怪剛才沒在辦公室見到樹平。”
鄂靜白看著他似乎不為所動又似乎完全就在狀態之外的表情,忽然覺得挺心累的,一個人究竟是怎麼樣才能做到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
K交大教職工宿舍樓四層,一間空宿舍裡臨時搬來了三張椅子和一張桌子,林映空和封容坐在一邊,和他們面對面的是第四單網線自殺案的案發現場第一發現人,也就是顏米的朋友、商管學院的老師方樹平。
林映空按著慣例詢問了一些基本問題,其實這些他剛才已經問過大部分了,但他好言好語的,方樹平便也放鬆了一些,將事情逐一重複了一遍。
“按方老師你剛才的敘述來看,你和死者韓建岸都有晨起去跑步的習慣,為什麼今天早上你是臨近上課才去叫醒死者的呢?”封容看了看筆記本上的記錄,問道。
方樹平苦笑,“我昨晚陪朋友去酒吧了,多喝了幾杯,今個兒早上起不來,就沒有去跑步了,我本來以為韓教授會自己去跑兩圈,敲門的時候還以為他不在,發現他的房門是反鎖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他抹了一把臉,似乎想要抹去臉上某種頹唐的愧疚的表情,“如果……如果我像平時一樣六點鐘去叫韓教授起床跑步,他是不是就還有救?”
封容注視著他,片刻後才搖頭,“他是在凌晨三點左右自殺的,你六點過去也沒有用了。”
方樹平聞言,臉色一僵,然後有些頹靡地垮下了肩膀,似乎是覺得有些想不通,“這樣啊……警官,我能問問麼,韓教授為什麼要自殺?”
“你一點兒也不清楚他自殺的原因嗎?”封容沒回答,反問道。
“我不清楚……韓教授為什麼會自殺呢?他的老婆雖然去世了,但他的兒子在外地的工作風生水起,也已經娶了媳婦兒,還生了個大胖孫子,他的女兒今年才考上重點大學,在讀大一……兒女孝順吃喝不愁的,他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呢?”方樹平喃喃道,眼裡漸漸充斥滿了難以置信的意味,又帶著很濃重的傷感。
“逝者已矣,請節哀。”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