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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大動靜,沒隔幾個月他還是把現任皇后膝下的兩個皇子先後封王,這一舉措無疑是爭儲爭鬥開始的訊號,他就這麼坐等著膝下兒女自相殘殺,好借力弄死他的眼中釘。
已經被正名的封容還是不願意明面上和林映空多有來往,在朝堂上見了面也只是平平淡淡打聲招呼,轉頭就和幾個弟弟明槍暗箭地無聲廝殺,林映空拗不過他的倔強,只能暗地裡能幫上一些算一些,等到發覺的時候,他已經在心裡徹底站上了容王的奪儲之船了,林映空暗笑一聲自己痴傻,可要他下船……他卻是不肯了。
不能明目張膽地來往,林映空便常常翻容王府的牆頭,和封容敘舊聊天,討論政事,切磋武藝,耽擱晚了便一塊兒抵足而眠,感情之好絕不弱於當年冷宮時的相依相伴,林家大哥是武將,和封容多有來往,私下裡也感慨道:“我么弟生平愛逍遙不愛權勢,沒想到竟然也能有躋身官場、為殿下殫精竭慮的一天。”
封容聽罷,渾渾噩噩了一整天,當晚便對再度越牆過來的林映空道:“無論事成事敗,事了之後我都希望你以後卸下官職行走天下,能夠覓得良伴,攜手與共,一世隨心。”
林映空臉上的笑意凝住,他一字一句地問他:“隨心?你讓我隨的是哪一顆心?”
封容彎了彎唇,然後發現自己實在沒力氣做出笑的模樣,便只能罷休,低聲道:“自然是你自己的心……你莫要多想,有我在的一天,就不可能讓皇帝動得了林家。若是我不在了……我也會拉著他一起走的。”話是這麼說,可封容想到自己有一天可能會目送著他離開,從此一別便是經年不見,心中那份道不明的悽苦便盡數湧了上來,又不得不佯裝輕鬆,不希望用自己的悲切拖了對方的後腿。
但是林映空卻搖了搖頭,篤定的目光幾乎扒下了他那層偽裝的皮,他冷淡道:“君勿妄言。”
說罷,他便轉身翻上牆頭離開了,封容聽著他走遠的動靜,忽然就怔怔跌坐在石凳上,久久地才唸了一聲他的名,鳳眸低垂,滿是黯然。
封容天資聰穎,手段狠辣,林映空雖然是淡泊心性,可文韜武略俱勝於常人,又一個兩年之後,在林映空暗裡的援手之下,封容竟然在錯綜複雜的朝堂中殺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將中立的林家都納入羽翼之下,幾個皇子隱隱只能聯手方能和他對抗,皇帝急得鬢角的發都全白了,一回頭卻做出一副慈父之態,說是要為容王賜婚,早日開枝散葉,以告慰孝敏皇后在天之靈。
風聲一傳來,容王府的桌椅茶具便被封容驚怒之下砸個粉碎,暗家門人猶豫再三,進諫道是如果爭取娶個高官之女,說不定能夠扭轉乾坤,將皇帝蓄意安插棋子變更為拉攏勢力。封容卻直接擺了手示意他們勿用再提此事,剛回到臥房想靜一靜的時候卻看到林映空坐在他房內,平靜地問:“你要大婚了?”
封容在他面前永遠維持不了那副容王凌厲肅殺的姿態,低聲反問:“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林映空緩慢地眨動眼睛,一字一頓道:“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但是封容沒說話,他慘笑一聲,瞭然道:“也是,暗家只餘你一人,你怎麼可能不娶妻生子呢?”
容王成親的訊息在京城裡飄得滿城風雨,還沒塵埃落定就聽到邊疆烽煙再起,朝堂上還沒開始爭著主戰主和,封容就用通敵的罪名直接將湘妃膝下的兩個皇子一鍋端了,群臣還沒來得及驚訝,他又拋下形勢大好的局面,再度請戰出征,皇帝奈他不何,只能准奏,心裡盤算著這回能有幾次機會將這個存心和他對著幹的嫡長子一股腦斬草除根。
林映空經營至今,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訊息滯後的少年了,封容前腳請戰,他後腳就衝進了容王府將人整個揪起,氣急敗壞道:“我不准你出戰!”
他再度說了“不”,封容只是問:“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現在一鼓作氣就能拿下儲君的位置?因為還有個好女子在等著和容王大婚?因為……有千百個合情合理光明正大的理由,可林映空一個都說不出來,說不出來……他的私心。
——我怕又是一個幾年不見,你已經成長為我再也不熟悉的模樣,也不再需要我的存在了。
封容一點一點掰開了他拽著衣領的手,道:“讓我去吧,等我歸來之日就是塵埃落定之時,若敗了,你就遠走高飛,若勝……我便終身不娶,與你共享江山。”
他說得篤定,林映空卻猛地哽住了喉嚨,啞聲道:“君勿妄言。”
他的阿儡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交代遺言,他……終究還是不敢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