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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可是懂了又怎麼樣?”盧長流迎著她的目光,沒有一絲退卻,“你親手抹掉了宋澤淡的所有因果,孟婆湯抹掉了宋澤淡這個人,我是盧長流,和你們的故事沒關係,你來找我要我陪你死,我也不甘心。”
玉皖兒的雙唇都在抖,“所以我就活該一無所有?”
“你在選擇宋澤淡的時候,那些因果你就該揹著,”盧長流的語氣很堅定,沒有一個字帶著動搖的情緒,“說實話,我很無辜,我憑什麼要成為你們愛情的犧牲品。”
玉皖兒的表情隨著他的話而愈來愈冷硬,到最後幾乎讓人覺得她的臉是石雕所化,喉嚨裡帶出來的每一個字砸在地上都能砸出個坑,“那又如何呢,我又怎麼會放手?”
狂風驟止,卻有偌大的雨點啪嗒啪嗒打了下來,地面上的深色圓點迅速擴散,連綿成一片撕不開的黑,玉皖兒的話也被雨滴打碎,字字句句染著心死的意味,“我失去的,你奪走了宋郎的,那些,我都要討回來。”
雨點越來越大,烈風也跟著再度起舞,盧長流的全身很快就溼透了,細碎的發完全垂下,水流順著髮尾落到脖頸上,掉進衣服裡,他可能覺得有些冷了,身體微微抖了抖,很輕的動作完全被夜色掩蓋,站在樓梯口的兩個人都沒能看清。
“先進來吧,盧先生。”封容的聲音不高,但是輕而易舉穿透雨幕,抵達盧長流的耳邊。
盧長流有些遲鈍地抬起了頭,看到了就在那盞小燈不遠處的封容和林映空,兩個人並肩站著,燈光柔和舉止優雅,完全襯托出了他的狼狽,可是他們之間繚繞的氣氛很安寧,讓人看了不覺得惱火,只是心裡頭有些羨慕,盧長流忽然很想英瑟,想她乖乖呆在自己身邊時的模樣,想她微笑時給他的溫暖和美好,所以他邁開了腳步,穿過他們往樓下走去。
林映空若有所思地看著盧長流的背影,然後側過頭望著封容,“部長,這一戰好像在所難免。”
封容淡淡“嗯”了一聲,“那就戰吧,麻煩的事情總辦外勤組會搞砸,戰鬥的話還很少輸過吧。”
林映空微微笑了笑,然後又輕微地聳了聳肩,“也不能輸吧,他和英瑟……看起來怪可憐的。”
一樓客廳裡,英瑟像是有所感應一般猛地跳了起來,然後她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緩慢地走下樓梯,朝她走來。
坐在英瑟旁邊的費蓉被嚇了一跳,轉身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外表很是狼狽的男人,有些驚訝,“盧先生……?”
盧長流整個人都溼透了,每走一步都有水滴下來,不過他完全沒有在意那些雨水弄溼了昂貴的地板和地毯,只是徐緩又堅定地走了過來,在英瑟冒冒失失地衝進他懷裡問他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他微微用力地抱緊了對方的身體,用染著盛夏暴雨微涼氣息的聲音低低地道:“我沒事。”頓了頓,輕聲地補充:“別擔心,會沒事的。”
玉皖兒的那些故事和他有關又怎麼樣?他就是宋澤淡的轉世又怎麼樣?玉皖兒為了宋澤淡耗盡妖力,拼盡所有,哪又怎麼樣?他是盧長流,他有他至親的人,他有他想守護的摯愛,前世種種再刻骨銘心都好,終究只是百年黃粱一夢,只有玉皖兒一個人記得。
——無論玉皖兒付出多少,他都不能死,不然,誰來護著他的英瑟?
夜色越來越深,風雨越來越大,別墅裡燈光滅了許多,封容和林映空的房間裡還是亮堂堂的。
林映空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部長大人站在窗前看雨,窗戶被拉開了一條不大的縫,風掙扎著鑽進來,不遺餘力地拉扯著他的衣衫和髮絲,林映空走過去的時候就發現那些微涼的水汽也跟著跑了進來,細細小小的水滴纏綿地粘在了封容的白色襯衫上,留下不顯眼的一片深色。他走過去,動手把窗戶關上,風不止息地帶著雨水撲在玻璃上,又無力地滑落下去,林映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理了理封容被水汽弄溼的額髮,溫聲道:“部長去洗個澡吧,這樣子吹風會感冒的。”
封容似乎一直在想事情,直到他開口了,才問:“幾點了?”
林映空往床頭上的小鬧鐘看去,道:“兩點半了。”
“還有二十多個小時,”封容的五指落在玻璃上,感受著那份微涼的溫度,“我在想,有沒有必要等那麼久?”
林映空動了動眉頭,“部長的意思是……?”
“玉皖兒那邊,我不抱希望,盧長流找不到她的突破口,我也找不到,”一個失去所愛賠盡一切的人,除了至愛之外還有什麼是能夠打動她的呢?封容彎起食指,在玻璃上輕微地敲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