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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部經典影片叫《大都會》,簡直就是一個現代寓言,影片中描繪了工業社會的兩個世界。在地上的世界,人們過著奢華糜爛的生活,到處是扭曲的摩天大樓,花園,噴泉,劇院,運動場。地下世界裡卻是一個龐大的機械之城,面無表情的工人們機械化地工作在繁重的流水線上,疲於奔命。當自由被權力束縛,精神被壓抑麻木,又有誰知道他們的出路在哪兒?
影片與現實總是那麼的相似。臺資企業富士康近期傳出員工連跳自殺的新聞,持續吸引輿論的視線,背後折射的個人心理問題、企業的經營管理方式問題,以及社會深層次的制度問題,在提醒老百姓和關心中國的人。
“富士康事件”讓社會學者看到農民工作為中國最弱勢的群體之一的生存困境,尤其是“80後、90後”一代的心理抗壓能力,企業生產方式和勞動環境能否讓員工有生存的尊嚴,薪資水平以及收入分配的合理性等,都是亟待解決並具有重大政治和社會意義的問題。
讓我們再回頭來看看,在富士康這座為大多數打工者嚮往的圍城裡,他們是生活在天堂中還是在地獄中。雖然這恐怕只有佔富士康絕大多數的普工們心裡更清楚。
員工眼裡的“軍事戰場”(1)
深圳富士康的園區內有一個公告,上面寫著冰冷的大字,向想踏入的人們宣告:本廠區經政府批准合法設立,未經許可不得入內,違者送警法辦!
僅僅是一個公告牌,“圍城”就此形成。
值班的保安盯著員工身上的工卡,收攏著圍城裡面的精彩。在許多員工眼中,園區是一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這是一個生產戰場
流水線上的工作細緻而緊張,工作的時間也相對比較長。
一個普工生活的一天是這樣的:6:50起床,洗漱、早餐,步行到公司,穿上統一的工作服;8:00準時上班,11:00下班,1個小時的吃飯休息;13:30~17:30上班,再吃飯休息1小時,20:00下班。如果算上排隊等待和來回走路的時間,中午吃飯的時間只有十幾分鍾。
所謂的12小時,是指7:30~19:30,包括中午和下午吃飯的時間(合計約90分鐘),上夠這個時間的,每天加班報3個半小時,加班費按倍支付,週六週日加班按2倍支付。如果不需要加班,16:30就可以下班。
一個富士康的離職員工也站出來說明自己以前在富士康的工作與生活。他在富士康做過研發,下過工廠,也曾跟普通工人一樣每天12小時站著工作過,整整6個月。他用很嚴肅的話語批評富士康裡面光鮮的一切,特別是對“魔鬼的加班”。在他的描述中,人們可以感受到加班帶給他的痛苦與罪惡。
然而,即便如此,富士康的工作規定仍然算是正常的。
此前蘋果公司對富士康有過調查,他們的調查報告中有個結果是,“抱怨最多的是在工廠淡季加班不足,大約佔受訪工人的20%”。
許多員工也認為這是富士康的實情。生產線工人承認第一個月比較難熬,過度勞累透支體力,需要在生理上戰勝自己,以後習慣了就好了。他們也確實希望多加點班,這樣可以多拿點錢。
不過,員工抱怨更多的,一是下班前集中開會時基層幹部講話時間拖得太長,以致無法在正常時間下班(這個問題富士康2005年大力整頓過);二是住的地方離公司太遠,排隊坐車時間太長。很多員工早上6:00就要起床排隊坐車,20:30左右才能回到宿舍。雖然員工可以申請住在園區內,但床位畢竟有限,能夠爭取到的人很少。因廠區大,員工多,富士康對此事的改善措施效果不明顯。
按照嚴格意義上的上班時間來說,富士康的上班時間的確很標準,甚至比很多工廠都要嚴格地執行8小時工作時間(加班的除外)。這些無論是外部的調查,還是內部的員工都認可。不過,在外人看來合理的制度在富士康員工的眼裡,或許還有另一面未能被他人所瞭解。
有員工對媒體描述了他們與機器一起的日常工作。
富士康工人李祥慶說:“就站在機器前,‘罰站’8小時(一個班8小時),一直工作。站著的時候,有個東西掉了彎腰去撿,恨不得一直有東西掉,一直不用站起來。要是可以躺一分鐘,那就是天大的享受。”
工作的時間的確正常,然而工作的方式和內容卻不一定正常。
這些嚴格而苛刻的工作方式讓許多工人在極短的瞬間寧可用寶貴的代價去換取一丁點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