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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才回過神,語氣平淡,“不用,在前面路口放我下來就好。”
“好的。”何足點點頭,吩咐司機。
車靠邊停下,她徑自開啟車門下車,還彎下腰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關上車門,看著黑色賓利駛遠,才回轉身,慢慢地走。
卻不知道走去哪兒,一種無助攫住了她——這鬼魅人間,萬丈紅塵,終究是要她形單影隻地走下去,沒有親人,沒有幫扶。
可再無助,她也是不肯放軟自己的身姿的。
昔日寒山問拾得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拾得雲: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渺渺!”有人在馬路對面喊她。
渺渺循聲望去,是孔娘子,穿著粗針織套頭毛線衫,棉布長裙,裹著一條黑色的毛線圍巾,漆黑的頭髮及肩,左手手裡提著菜籃子,似乎正從菜市場回來,右手正朝她招手。
孔娘子本名叫孔南珠,二十七歲,開一家叫“小光年”的小餐廳,春秋季便將餐廳關了,出門旅遊,拍照、寫部落格、開畫展,絕對小資第一人。
認識孔娘子之前,渺渺和唐習習自認饕餮,認識孔娘子之後,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甘拜下風,三人遂成為臭味相投的饕友。
孔娘子已經穿過馬路走到她面前了,“老遠就看見你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隨便逛唄!”渺渺笑嘻嘻道,扒著她的菜籃子往裡面看,“買了什麼?”
孔娘子的個子小小的,長得非常清秀,一雙漆黑的眼睛充滿靈性,臉上總是掛著舒心的笑,讓人也跟著歡喜,“我正想嘗試做一種黃魚羹,你有口福咧,打電話把習習也叫上!”
“好咧!”被孔娘子這樣一說,渺渺的口腔已經自動開始分泌唾液,差不多一天沒有正常進食,她真是餓壞了。
孔娘子的“小光年”在路口轉角,店面不大,兩層樓——牆壁刷得雪白,上面掛著孔娘子自己的畫作,很多都是簡單的素描,落地玻璃窗,原木桌椅,水生植物,綠油油的葉子,看著就讓人感覺到生命的湧動,選單是孔娘子自己設計手寫,樓下是廚房和幾個有限的座位,樓上是孔娘子自己的私人空間。
這家“小光年”在圈內很有名,但對孔娘子來說,完全是無心插柳。按孔娘子的說法是她一開始只是想有一個自己畫作的陳列室,再加上本身喜歡做菜,乾脆就開了家類似私人廚房的小餐廳,“讓來吃飯的人感到舒適、開心”是她做這間餐館的宗旨,沒想到就是這樣漫不經心的遊戲式經營,倒真開出了點名堂,很多有名的時尚雜誌都採訪過“小光年”。
不過,孔娘子依然是那個隨心所欲隨時都能放下名利的孔娘子。
她們曾經私底下討論過孔娘子這個人,習習感嘆道:“這樣的人生,真帥!”
是的,很多人都羨慕崇拜著孔娘子這樣的人,卻很少有人有勇氣這樣做——這個三歲拿起畫筆的人,23歲之前走遍了22個國家,花5年時間讀4年的學位,最終又放棄學位證書……
不到半小時,唐習習就風風火火地趕到了——這廝絕對是孔娘子的死忠,一聽到她的菜的召喚,就算在男人床上也會乘神七趕過來。
跟渺渺打了聲招呼,摘了圍巾,扔到椅子上,就趴到廚房的臺上,一雙眼睛直放綠光,“今天做什麼?”
“黃魚羹。”
她已經將食材一切準備就緒,看習習到了,就將兩條中黃魚先上蒸鍋,放生薑和黃酒,等待的時間和渺渺她們說話,“我媽媽是寧波人,我外婆燒得一手好菜。寧波有一道很有名的菜叫雪菜黃魚,俗稱‘大湯黃魚’。至今還記得那魚肉,蒜瓣似的一顆顆,身上骨頭很少,吃上去又松又嫩。喝一口湯,醃與鮮混合出來的奇妙鮮味,讓舌頭微微一湯,隨即瀰漫在口腔,滿口生津,欲罷不能。我小時候每次去外婆家,最盼望的就是這道大湯黃魚——”
“不行了不行了,別說了!”習習誇張地嗷嗷大叫。
渺渺也被勾出了饞蟲。
孔娘子得意地笑,一邊將蒸好的黃魚取出來脫骨,拆去大小骨待用,一邊有些感嘆地說,“可惜後來東海的大黃魚因為過量捕撈幾乎絕種,還好這幾年有了養殖黃魚,模樣倒是比之前更俊,可惜總不是那個味兒,魚肉都木木的失去了鮮與滑,所以就改做黃魚羹試試。”
鮮竹筍嫩頭切成細絲,先下鍋煸炒,加水滾一下,薑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