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極重——
旗小漾在這樣的目光中,慢慢轉過身,與她面對而立,然後鬆開牽著她的手,頭,緩緩地垂下,黑色的發便撲朔朔地蓋下來,他的聲音從裡面透出來——
“渺渺,你不要我了嗎?”非常輕,非常輕,淺淺的卻有一種莫名的心酸和委屈。
渺渺黑亮的眸子裡一下子竄出兩簇明亮的火焰,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聽聽,聽聽,這都說些什麼,他倒是一副好手段,這樣一副被人拋棄的可憐模樣給誰看?是她不要他嗎?是她不要他嗎?是誰一走四年音信全無,是誰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底是誰不要誰?
渺渺再也不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越過他,走進屋子——
旗小漾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任何改變,低著頭,看不到任何表情,清冷月色下,越發顯得一向單薄的身子孤單可憐,然後,他慢慢地抬起頭,臉部清俊的輪廓慢慢顯現,卻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幽深的眸子沒有喜悅,沒有滿足,沒有傷心,沒有任何情緒,他只是微微抬頭,望向二樓亮起燈光的房間,似在斟酌,又似在等待,等待什麼呢——誰也猜不透。
渺渺在和旗小漾冷戰,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非常稀罕。從小到大,他們當然也鬧過彆扭,可,兩個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小氣的人,有時候鬧一下,沒過多久就拋到了腦後,又高高興興地玩在了一起,像這一次這樣規模大時間長的,還真沒有。
渺渺從來就不是那種會大吵大鬧的女孩兒,她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比方說,都知道她在生氣吧,可你又說不出她到底哪裡表現出自己的怒氣了,她不拿冷臉子甩你,不拿陰陽怪氣的話來擠兌你,你跟她說話,她也會應你,只不過,神情淡淡的,一副怎麼樣都無所謂的樣子。
旗小漾當然明白她在氣什麼,不過,旗小漾這大神在外面風生水起,對付妖魔鬼怪手到擒來,嘴角一抹勾人的笑,眼神冰冷豔麗,默不作聲地吞食,決不讓半分情緒洩露,但面對自己的至親旗渺渺,說真的,旗大神大失水準——你別看旗渺渺總一副平心靜氣樂觀豁達的樣子,真要擰起來,絕對是軟硬不吃,難搞得很,這麼多天,除了一些漫不經心的日常應答,旗渺渺只跟旗小漾說過一句話——
那天,渺渺下樓倒水喝,旗小漾和那個叫舒乞農的坐在沙發上談事兒,這個舒乞農似乎和旗小漾關係很好,這幾天,經常可以看見他出入旗家別墅,他們在商量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渺渺沒興趣,不過,有件事兒,渺渺即使再不願意跟旗小漾說話,還是不得不開口。
渺渺一走近,旗小漾就感覺到了,停下和舒乞農的討論,抬起頭來,望著渺渺——
“下週一是旗叔叔的忌日,你別忘了。”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轉過身,盯住旗小漾的眼睛——
“莎士比亞的名劇《安東尼和克里奧佩特拉》裡的名將安東尼,當他思鄉時,他說:‘我是羅馬人,我要回羅馬去。’當他思慕克里奧佩特拉的美色時,他說:‘我要回埃及去,我的樂趣在東方。’旗小漾,你呢?”
她的目光嚴肅而認真,聲音擲地有聲,有著美少年般的冷傲與冷豔,師長般的苛刻與嚴厲,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端著水杯上樓了,一眼都沒有看一旁的舒乞農。
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後旗小漾的沉默和舒乞農的驚訝——
舒乞農和旗小漾相識於法國,舒家也算名門望族,舒乞農又是老么,被驕縱得無法無天,這廝也是個荒唐透頂的浪蕩子,按著性子可這勁兒地折騰。可有時候,人的際遇也蠻神奇,比方說,舒乞農遇上旗小漾。
旗小漾確實是一個經典男子——有句話,真正的貴族,越到落魄處越顯高貴,這句話就是用來形容旗小漾的——多少國內的天之驕子,到了老歐洲,曾經的意氣風發驕縱輕狂被消磨得所剩無幾,說白了,這些人,都只能在窩裡橫。
可,旗小漾不一樣,他是骨子裡的高傲,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他勇敢、狡黠、譏誚、冷傲,他十八歲孤身闖蕩歐洲,沒錢,沒勢,而舒家卻已是在法國紮下了根的,論理,該是旗小漾巴著舒乞農才對,可事實卻剛剛相反——一開始,舒乞農確實非常心高氣傲,想治治這個姓旗的小子來著,可幾回交手後,舒乞農卻徹底折服了,自此後居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當然,這是外人如此看來著,其實呢,是到了更高一級別,原來那些荒唐玩意兒已經看不上,現在,他們玩的,更大膽,更刺激。
你簡直無法想象旗小漾的腦袋瓜子到底是咋長的,那些奇思妙想,那些大膽瘋狂的創意,滴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