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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晚對家人的態度依舊如此堅決,凌朝風便覺得自己不該再多事,與她道:“既然如此,往後我再不問岳父與家中的事,但你若要我做什麼,也不必諸多顧忌,我們是夫妻,任何事都好商量。”
“相公你放心,我心裡都知道。”小晚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擔心,就一心一意地跟著你。”
“也不跑了?”凌朝風笑問。
“哼,你可別總欺負我。”見他又提那檔子事,小娘子嬌滴滴的,又十分驕傲,“等我變得厲害了,就要你好看。”
寒風裡,黑夜裡,笑聲陣陣,馬車本是孤零零在荒涼的道上跑,可他們兩人自成一個世界,彼此暖著身體暖著心。
而小晚又唸叨:“相公,我還是記不起來,幾時見過你,不是哄你玩兒的。”
凌朝風笑道:“興許你沒看見我呢,下回我帶你去那裡轉轉,指不定就想起來了。”
小晚問:“是那時候就一眼相中我,才要來娶我嗎?”
凌朝風不假思索:“或者說,是冥冥中註定,我問媒婆那裡附近是不是有你這麼一個姑娘,果真有。”
“要是娶回來發現不是你想的那個人怎麼辦?”小晚問。
“我也會好好待你,如今是或不是小河邊那個姑娘不要緊,要緊的是,娶了你。”凌朝風這般說,將身上的氅衣好好為妻子裹緊為她遮擋風寒,“晚晚,我若堂堂正正親自來提親,也不會叫你吃這麼多苦了。”
幾句話,把小娘子的心說得那叫一個熱乎,她家相公那樣聰明又厲害,說起情話來,也能叫她如痴如醉,她再不願去想什麼配不配,她是凌朝風的妻子,從今往後都不會改變。
馬車到了客棧前,二山早就等著了,小晚踮著腳把告示貼了,彪叔和張嬸出來看,彼此會心一笑,小晚問:“川渝大將軍,是不是和上回那姑娘,來自一個地方?”
張嬸說:“川渝大著呢,未必從一處來。”她看著告示上的文字,自言自語,“眨眼就是一代人。”
彪叔也看了兩遍:“只說立了皇后,沒有納妃?”
小晚忙說:“這些我知道,從前宮裡也沒有妃子,咱們大齊的開國皇帝,沒有後宮的。”
張嬸拉著她進門避風,笑道:“上一代是特例,將來就不好說了,這一代能忍得住,就不容易了。”
在他們看來,大概等太上皇天定帝和秋皇后故世,後宮無妃的規矩也就該結束了,甚至不等他們離世,就會破了這規矩。
不知這位新人衛皇后,能有幾分她婆婆當年的魄力。
至於新皇后的出身,小晚雖然不懂,張嬸她們都曉得,年輕的川渝大將軍,是響噹噹的人物,大齊國北有沈家軍,南有衛將軍,是讓老百姓提起來就滿心安穩,叫領邦或是敵人心驚膽戰的存在。
那之後,如凌朝風所說,朝廷頒下諸多減免賦稅等惠及於民的政策,好讓全國百姓都祝福新君新後,待得除夕過去,大齊國便要迎來一片新氣象。
十月中時,京城早已下雪,白沙河往南一些,熬到十一月,也下雪了。
一夜醒來,前門後山一片白茫茫世界,小晚嫁來時,櫃子裡就有一件雪白的大毛,此刻穿著大毛氅衣站在雪地裡,和身後雪景融成一片,只剩一張嬌俏的臉蛋,十分可愛。
從前,小晚最怕下雪,她的衣裳鞋子都不避寒,下了雪沾溼了,便會在身上結冰,凍得她手指腳趾都要斷了。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下雪這樣好玩,雪景如此美麗,她在雪地裡轉了一圈,張嬸便喊她回去吃早飯。
而一大早,就有人往碼頭去趕船,冬天路不好走,便就不省那點錢,大多坐著驢車趕路。凌霄客棧門前,二山早早就把積雪薄冰掃得乾乾淨淨,這裡的人雖然總唸叨凌霄客棧是黑店,可一到冬天,通往碼頭的十幾裡地,只有客棧門前這一段路是最好走的。
他們還會在路邊燒個爐子,爐子上溫著水壺,邊上擺一張桌子,好供往來的路人喝口熱茶。
自然,有膽量停下來喝茶的,少之又少。
這些日子裡,客棧陸續接待了一些客人,都是正經住店吃飯,過幾日便安生離去,並沒有像小晚剛進門時接二連三發生驚心動魄的事。
小晚很聰明,早已把《三字經》和《千字文》背得滾瓜爛熟,認的字也越來越多,門前張貼的告示已經難不倒她,便是跟著凌朝風學算賬,算盤也撥得很利索。
漸漸的,客棧裡所有的事她都能應付,而客棧再如何寬敞,終究有限,久了難免覺得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