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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裡,映著自己的面容,沒有了恐懼害怕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那麼通透清澈地看他。
凌朝風輕輕捧起她的臉頰,好生說:“今天越發涼了,添一件衣裳。”
小晚點頭,這個人不兇她的時候,多好看呀,能叫人看得痴了。
兩人一起走到門前,不久,凌朝風便策馬而去。小晚扶著門,望著塵土散去後,那隱隱約約的身影,期待他能早些回來,她還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
“晚兒?”忽聽得張嬸驚呼,急匆匆地跑到門前,抓著小晚的手說,“大清早的,你要走?晚兒,你要去哪裡?”
小晚連連搖頭,笑得眼眉彎彎:“嬸子,我不走,只要你們不嫌我,只要凌掌櫃不攆我,我一輩子都留在這兒。”
張嬸捧著心口,好生激動:“真的,真的?”
此時,太陽昇起,從東方躍出地平線,金燦燦的陽光照進店裡,整個世界亮堂起來,小晚仔仔細細地看著樓上樓下,從今往後,這裡就是她的家了。
張嬸在一旁看著小娘子虔誠的目光,不禁眼圈兒也紅了,他們掌櫃的,終於有媳婦了。
吃過早飯,小晚在井邊洗衣裳,張嬸洗碗,聊著天,小晚忍不住問:“嬸子,店裡連進門喝口水吃頓飯的人都沒有,咱們怎麼做生意?”
張嬸抱起洗好的碗筷,笑悠悠:“有客自然來。”
這幾天,衣食豐足,頓頓吃得又多又好,還有吃不完的點心和水果,小晚都快忘記吃糠咽菜的苦日子是怎麼過的了。
還有凌朝風說他替那位婆婆一家還了一千兩銀子的債,而她成親的聘禮足足一百兩,村裡別人家有二十兩就很了不得,所以後娘哪怕把她綁著嫁出去,也決不允許小晚悔婚。
總覺得凌朝風很有錢,可是他的錢從哪裡來呢,這客棧裡三兩天也接不著一筆生意。
小晚抬起手,看著無名指上漂亮的玉指環,摘不下來就戴著吧,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戴首飾。
她繼續洗衣服,想著店裡要是來客人就好了,她也不用每天閒著沒事做,正正經經地把生意做起來,時間久了,別人就不會覺著這是家黑店。
胡思亂想著,便聽見店裡有人喊:“店裡有人嗎?”
小晚忙擦了手跑出來,進店的是一對年輕人,瞧著年紀和凌朝風差不多,男子高大英俊氣質溫和,女的貌若天仙,盤著髮髻想必是男人的妻子。他們穿著很樸素,可不知為什麼,小晚就覺得,眼前是很高貴的人。
他們只要了兩碗茶,又讓小晚裝了兩袋水,稍坐片刻便要離去。那位年輕的夫人不知嘀咕什麼,還打量著小晚欲言又止,可她的夫君好寵溺地看著她,輕聲低語,終於把妻子鬨笑了。
“晚兒,來客人了?”張嬸從廚房出來,責備道,“二山那小東西,不在店裡跑堂,淨跟著你彪叔瞎跑。”
小晚把一塊碎銀子遞給她:“嬸子你看,他們只喝茶,讓我裝了兩袋水,就給了這麼多錢。”
張嬸看了看,是真的銀子,就對小晚笑:“你看,我說吧,咱們開門做生意,有客自然來。”
她把錢還給小晚,笑道:“晚兒,我只是打雜的,店裡的營生不歸我管,可你是新娘子,是這凌霄客棧的內掌櫃,往後這都是你的事。”
小晚臉紅起來,小心的捧著碎銀子,輕聲道:“我、我也是打雜的。”
午後,二山跟著彪叔從鎮上聽書回來,被張嬸罵得狗血淋頭,彪叔那麼魁梧的大漢,對自家娘子卻是溫柔如水,張嬸罵他他就乖乖聽著,然後嬉皮笑臉地給賠不是,哄得張嬸又氣又好笑。
小晚想起早晨那一對客人甜甜蜜蜜,再看看張嬸和彪叔,這都是她曾經憧憬的生活。十幾年來,天天活在後孃的淫威虐待裡,嫁人是她唯一的出路,被綁在柴房裡等待出嫁的那幾天,她已經絕望地想到了死,沒想到等待她的,會是這樣好的一家人。
“嬸子。”小晚紅著臉,來找張嬸。
“餓了嗎?”張嬸一臉寵愛。
“那個……凌掌櫃今晚要搬去我的屋子裡住了,我、我想把他的東西,都搬過去。”小晚的臉,像熟透的柿子,又甜又軟,紅得惹人憐愛。
張嬸一把抓起她的手:“走,咱們去收拾。”
夜深人靜時,凌朝風回來了,二山給他留了門,兩人在底下說了會兒話,他走到三樓,看了看婚房,下意識地轉身朝自己的屋子去。
可是聽得動靜的小晚早就在門裡等候,輕輕開了門,紅著臉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