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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跑到門前看,他們是往白沙鎮方向去的,依稀瞧著,像是早晨送親隊伍裡的人。
一個時辰後,李捕頭帶著人就來了,行色匆匆,他抽空進店與凌朝風說了一句,驚聞婚船開出去不久,新娘子就從船上跳下去自盡,當時就沒能找到,這會兒要再派船和人手去打撈,可是已經大半天過去,泡在水裡不淹死也凍死了。
小晚聽得心裡顫顫的,與凌朝風對視一眼,不知是不是因為小晚逃過婚,多少能理解那份毅然決然的心,輕聲問相公:“那位小姐,是不是就像張嬸說的,因為姐姐死在他們家而含恨,所以不肯嫁?”
凌朝風安撫她:“那也是別人家的事,晚晚,我們是生意人。”
小晚點頭:“相公,我知道。”
到夜裡時,小晚已經把白天沒弄明白的賬算清楚了,但是一天下來,其他什麼活兒都沒幹,幫著來端菜盛飯時,與嬸子說,難以想象過去凌朝風那麼小,又要念書又要學各種本事。
張嬸道:“那可不都是苦出來的。”
一家子吃晚飯,過年每天大魚大肉,這幾日便都吃不下了,晚飯不過是一盤炒青菜,一碟蘿蔔乾和幾塊腐乳,只有二山碗裡有一大塊把子肉,彪叔說他念書費腦子,一定要吃的。
今日為了送親掃雪,大家都起得早,於是也早早關了店門睡覺,只有二山房裡亮著燈,還在用功唸書。
不知夜裡幾時,店裡早就安寧了,二山渴了出來倒水喝,隱約聽見客棧外有踩雪的動靜。
他端著油燈來到門前,剛站定,就聽見兩聲敲門聲。
放下油燈來開門,心頭便是一驚,門前站著穿著紅彤彤喜服的女子,渾身溼透了還結了冰似的,青絲散亂臉色煞白,三更半夜見到這光景,彷彿從水裡爬出來的女鬼。
但是二山下一刻就定下神,他認出了這個人,廟會上偷錢包的小賊。
“我的荷包,你見著嗎?”女子開口,卻是問這句話,話音落,柔弱的身軀轟然倒下。
“姑娘?姑娘!”二山驚呼,如此便驚動了店裡的人。
這姑娘不知怎麼來的,渾身溼透了,張嬸和小晚為她脫下衣衫時,裡頭的面板都被水泡皺了,這麼冷的天,體溫根本沒法兒把衣裳捂幹,背上也都結了薄薄的冰。
但這會兒,她渾身滾燙,燒得像火爐似的,二山連夜去鎮上把相熟的大夫請來,大夫把了脈說:“極寒入肺,難了。”
那日在廟會相遇,姑娘臉上抹了炭黑,本是瞧不真切,此刻她雙目緊閉,小晚倒是認不大出來,但張嬸曾仔仔細細看過她的臉,她認得出,二山也認得出。
再看脫下來的那一團溼透了的衣裳,不是普通百姓家的紅衣,而是繡工精湛十分華麗的喜服,毫無疑問,這位就是早晨從門前過,上了船後投河自盡的知府千金了。
可知府千金,怎麼會在鎮上做賊?
張嬸對小晚說:“素素那雙棉鞋,在她腳上乾乾淨淨,我當時就想,她未必是個賊,就是圖個好玩兒,偶爾出來逛逛,那天把偷來的棉鞋穿出來,興許是心血來潮。”
小晚覺得不可思議,千金大小姐,放著好日子不過,這是鬧得哪一齣?
可是,昏迷的人發出了聲音,她燒得很痛苦,渾身抽搐著,口中唸的是:“姐姐,姐姐……”
眼淚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滑落,看到這情形,小晚心疼極了,不自覺地握起了右手,她希望這姑娘能好好活下去。
整整一夜,張嬸和小晚都守在她身邊,又是白酒擦身,又是掰開嘴灌藥,折騰到天亮,孃兒倆累得背靠著背睡著了。
床上的人,終於睜開眼睛,本能地喊著:“水,水……”
小晚驀地驚醒,趕緊跑到床邊:“姑娘,你醒了?”
她微微轉動眼珠子,依舊索求:“水……”
天大亮時,高燒的人徹底清醒了,雖然身上還發燙,可大夫瞧了說不損性命,實在是奇蹟,雖然昨夜忙亂,小晚也不清楚算不算她許的願望,可人能活下來,便是天大的好事。
且說知府姓孟,這床上的便是孟小姐,小晚為她蓋好被子後,凌朝風二山他們便都來了。
隔著紗簾一見二山,孟姑娘就猛地折騰,從紗簾裡伸出手:“你,你看見我的荷包嗎?”
二山愣一愣,想起廟會那日撿起的荷包,忙道:“我給你去拿。”
孟小姐閨名連憶,她的姐姐則叫孟連惜,那個荷包是姐姐留給她的遺物,是她視作生命的珍寶。
從二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