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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似也認出了二山,忽然激動地趴在窗欞上,可簾子已然落下,轎子不曾停留,便是她自行再次掀起簾子,二山已經落在後面。
新娘剛要把腦袋探出來,一群喜娘圍上前,紛紛勸說,硬是擋住了她的視線,又把她塞了回去。
但這一切,二山看在眼裡,最後消失在眼前的目光,帶著惆悵和悲傷,像是在求助,又像是在發問,二山覺得自己想多了,哪有新娘子,不是高高興興出嫁的。
他拿著掃把,緩緩跟在送親的隊伍後頭回到客棧,客棧門前的路被掃得乾乾淨淨,小晚和張嬸都躲在殿門裡看熱鬧,小晚問張嬸:“我那天是怎麼來的呀?”
張嬸愧疚地笑道:“咱們都忙著招待客人,你就被送親的人直接送到三樓去了,還是二山去給你送吃的,才發現你被捆在床上,趕緊找掌櫃的來。”
小晚故作生氣:“原來你們都不稀罕我,還是二山哥哥好。”
張嬸摟著她笑道:“現在我們都疼你,還不夠呀?”
與二山則說:“年也過完了,你趕緊回房看書去,院試之前店裡的事不必你管,好生讀書要緊,將來飛黃騰達,便越發有人罩著我們客棧。”
二山嗯了一聲,經得凌朝風同意,便退回房裡溫習功課。
小晚和嬸子坐在門前太陽下摘菜,說起知府大人嫁女兒,才知道,原來知府大人是把小女兒嫁到大女婿家裡續絃,而他的大女兒兩年前就英年早逝了。
張嬸說:“這是常有的事,兩親家若是交情好,多半是從原配家裡選姐妹續絃,可照我看,自家閨女死在人家裡,我不恨得殺天滅地找他們算賬就很了不起了,再把閨女嫁過去,那真是把親家當祖宗供著。”
小晚如今機靈了,便道:“知府大人的親家,一定比知府大人的官兒大。”
張嬸誇讚:“我們晚兒真聰明。”
小晚轉身向凌朝風炫耀,相公卻招招手,讓她過去算一筆賬。
可她瘋玩了一整個年,從臘月起每天就是吃喝玩樂上街逛,算盤沒先前撥地利索,賬目也看得糊里糊塗,頓時便臉紅了。
凌朝風道:“拿回去看,明天要還是算不清楚,你說怎麼罰?”
小晚撅著嘴,輕聲說:“那就算不清楚嘍,又怎麼樣。”
凌朝風神情嚴肅:“你自己說要學,那就要學個正經,我們說好的不是?堂堂客棧的老闆娘,連賬都算不清?”
小晚不自覺地把手往背後放,她背書很快,沒叫相公捉著把柄,不免有幾分輕飄飄。
學算盤因為被正經罵過兩回,雖然已經很聰明瞭,可凌朝風要求很高,小晚總覺得他是故意找茬的,於是學算盤的心,不如頭幾個月認字那麼積極,兼又過了個大年,玩瘋了,眼下腦袋一片空白。
小晚再回來摘菜,張嬸笑眯眯地輕聲問:“挨訓了?”
“嗯。”小晚不服氣地嘀咕道,“剛開始還總是鼓勵我誇我,現在老愛潑我冷水,他一皺眉我就慌。”
張嬸笑道:“早幾年二山跟著掌櫃的唸書時,捱罵捱打是常有的事,掌櫃的那會兒自己還半大不小的,卻嚴肅得像個私塾裡的老學究。不過掌櫃的自己,從不輕浮輕狂,唸書也好學功夫也好,什麼都踏實,剛來那幾年,他一面唸書練功,老夫人一面還要他幹店裡的活兒呢,每天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可什麼也沒耽誤。”
小晚聽得認真,相公果然很了不起,張嬸便笑:“你看臘月以來,咱們天天玩,掌櫃的也沒管你,該玩的時候玩,該用功的時候就不能胡鬧,晚兒,你可是咱們的老闆娘啊。”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學。”小晚下了決心,“嬸子,不把賬搞清楚前,我再也不出門了。”
如此,摘了菜,張嬸到後廚去忙,小晚跑來纏著相公。凌朝風冷著臉又問了幾句話,見她一臉認真和愧疚,又信誓旦旦地說一定不再貪玩,本就沒硬起來的心,越發軟了,便耐下心來,手把手地叫她。
凌朝風早不記得當年如何嚴厲地教二山啟蒙,而對待自家小娘子,半哄半玩的,哪裡會真的指望她學一身本事面面俱到,自己護著疼著便是了。
說來,小晚隔了這麼久,才剛知道,原來二山也姓凌,當年找不見二山的家人,老夫人便也將他留在客棧。只是和凌朝風不大一樣,凌朝風是做兒子才姓凌,二山並非養子,二山的大名叫凌出,他去考科舉,用的就是這個名。
下午時,小晚正坐在八仙桌前對著賬本和算盤昏昏欲睡,門前急匆匆地跑過一群人,她頓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