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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通風報信。
許氏轉身來,也不知朝臉上抹了多少唾沫,看著涕淚滂沱的,她抽抽噎噎地說:“晚兒,你也來看你娘了?”
這麼多年了,許氏無數次威脅小晚,要把她娘從地裡刨出來喂野狗,甚至曾把她拖到孃的墳前,當著孃的面鞭打她,然後把她丟在這裡不許她回家,是村民把昏迷的她送回去,那會兒小晚和連憶的心思是一樣,為什麼怎麼死都死不掉。
而她娘本是葬在穆家墳地裡,是被許氏強行遷出來,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
周遭的村民稍稍靠近了些,想看看許氏這一出能有什麼下場,只見小晚那邊來了三個人,年紀大一些的婦人,打扮體面模樣也精神,和小晚看起來很親熱,不禁竊竊私語,好奇她是不是小晚的婆婆。
卻是此刻,只見小晚獨自一人走了上來,對許氏和弟弟妹妹視而不見,一腳踢翻了香爐,又一腳把供在墳前的飯菜踢開,從邊上折了一根樹枝,來打掃散落的紙錢。
她掃得很用力,而弟弟不知死活湊上來,嘩的一下,樹枝抽在文保的身上,這小子皮嬌肉貴的,頓時哇哇大叫:“娘,大姐打我,大姐打我。”
許氏又急又臊,周遭的村民都在指指點點,她哇的一聲坐在地上開始哭,說穆小晚沒良心,說繼女狼心狗肺,說自己辛辛苦苦把她養大,就落得這個下場。
甚至撲到石碑上,對著小晚的娘哭:“姐姐,是我不好,是我沒替你把女兒教好……”
“你滾不滾?”小晚舉著手裡的樹枝指向許氏。
許氏一哆嗦,多少年來,都是她拿著棍子鞭子指向穆小晚,每每都把瘦小的人打得奄奄一息,沒想到有一天,完全顛倒,輪到穆小晚拿著樹枝指向她。
可她把心一橫,心想這小賤人還敢打她不成,便站起來瞪著她破口大罵:“沒良心的畜生,你要對我動手嗎,我做錯什麼了,我來給你娘掃墓,哪裡對不起你。”她指著村民們,“你們評評理啊,我哪裡對不起這孩子了。穆小晚你敢對我動手,你不怕天打五雷轟?”
這事兒,和許氏想的完全不一樣了,她想著自己來給小晚娘掃墓,小晚或許見她有誠心了,從此關係能融洽一些。自然還是惦記小晚能往家裡貼補,但凡能從她身上撈一些,讓她做什麼都成,而上回在胭脂鋪裡得了好處,越發把野心養大了。
隔壁的王嬸從人群裡過來,算是給許氏撐腰了,但她說話婉轉一些,好聲好氣地說:“小晚你看,今天這日子,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這墳裡的面前的,都是你娘,一個生你一個養你,孝敬哪個都是一樣的,難得你娘有心來祭掃,你該高興才是。”
“你滾不滾?”可小晚,沒有第二句話。
許氏氣得大叫:“這裡是青嶺村,我想在哪裡就在哪裡,你算個什麼東西。”
小晚淡淡地看向站在下面的凌朝風,兩人目光對視,凌朝風便緩緩走上來,許氏先是一哆嗦,然後大喊給自己壯膽:“怎麼著,你、你們想對我動手?”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圍的人都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凌朝風就已經出現在許氏身邊,單手揪起她的衣領,輕輕一提就把人吊了起來,然後轉身一路往山下去。
文保和文娟嚇得哇哇大哭,文保撿起石頭要往凌朝風身上扔,小晚舉著樹枝衝到他面前:“給我滾,再敢拿石頭砸你姐夫,我抽死你。”
其他村民見這光景,紛紛上來勸說,還主動幫小晚把許氏留下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他們可不希望哪一天凌朝風火大了,把他們挨家挨戶的收拾。
張嬸漠然看著這一切,帶著香燭供品上來,和小晚一起供奉收拾,而不多久,凌朝風就折回來了。
小晚神情緊繃地跪在母親墳前,為她燒紙錢,凌朝風上香磕頭後,對小晚說:“就今天吧,我們把娘遷走,遷到客棧的後山去,好不好?”
小晚怔怔地看著相公,張嬸在邊上說:“找兩個村民幫忙,給他們銀子便是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咱們把你娘請過去,她在後山住著,可比這裡安逸多了。”
小晚含淚點頭了,張嬸便起身笑道:“哪位大哥來幫個忙,今日我們要把小晚的娘遷到別處去,這可是積德行善的好事。自然,我們掌櫃的不會少了大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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