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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最親,胖乎乎的抱在懷裡,和他爹爹一樣,身上暖暖的,特別舒服。
“霈兒,爹抱抱。”凌朝風朝兒子張開手,小傢伙嗚咽著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撲了過來,凌朝風把他放在肩頭坐著,下床在屋子裡轉了幾圈,逗得小傢伙咯咯大笑。
小晚歡喜地看著,又擔心地說:“別摔著他,小心點兒。”
凌朝風便故意要摔兒子,可是那麼驚險刺激,兒子不僅不害怕,反而更興奮,手舞足蹈地要再來一次。
但凌朝風今天要把地窖裡最後一部分東西運走,且要去很遠的地方,不能陪兒子玩耍,走時對小晚說:“我明早能回來,不如明早我們就動身,你不用帶很多東西,隨身幾件就好。”
小晚答應下,和兒子一起在地窖的入口送他,之後一整天,把霈兒哄睡後,就和張嬸一道收拾東西。
站在大堂裡,張嬸將客棧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感慨地說:“我原以為,我會在這裡終老,這裡雖是方寸之間,可眼睛裡能看到大世界。”
小晚愧疚地說:“嬸子,都怪我不好。”
張嬸笑道:“你這麼說,霈兒怎麼辦?自從你來了,我們的日子才過得更豐富了,每天都有樂子都有新鮮事,是我們和這個地方的緣分盡了。”
入夜後,小晚把兒子放在身邊,給他講故事哄他睡,她傻樂著將兒子看了半天,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他腦袋上的犄角了。
兒子睡著了,她起身將油燈吹滅,想起從前用玉指環來熄燈,實在是奢侈。
她把最後一個願望用在了茶壺茶杯上,果然是浪費了,可話說回來,若是讓兒子的犄角消失不能靈的話,那麼最後一個心願,她該許什麼?
其實小晚腦中一片空白,即便是此刻,她也想不出來,重新來一次的話,她該為了誰許下最後一個願望。
屋子裡,傢俱陳設與她出嫁那天一樣,只是窗花帷帳都換了花色,又添了一些小東西,當她完完全全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她卻要走了。
成親那天的事,歷歷在目,他們的婚禮充滿了各種遺憾,但因為這份遺憾,一輩子想來都是樂趣。
先苦後甜,總好過先甜後苦,她要知足。
小晚躺下了,盼著明日醒來,和相公一起,永遠離開這裡。
睡著後,不知什麼時辰,身邊的孩子突然爬起來,輕輕將她推醒。
“霈兒,餓了?”小晚睡眼惺忪。
“娘,我要去找爹爹。”凌霈突然就開口了,奶聲奶氣,是個孩子該有的模樣。
“霈兒……”小晚聽見兒子喊她娘,卻是先愣住了。
凌霈則爬下床,朝門前走去,小晚這才醒過神,追下來道:“霈兒,你要去哪裡,爹爹很快就回來了。”
孩子一溜煙地往樓下走,徑直往地窖的方向去,小晚剛剛追到樓下,突然客棧的大門被重重撞擊。
她心頭一震,才轉身的工夫,門被撞開了。
闖進來許許多多的人,有衙役有村民,舉著火把揮著棍棒,氣勢洶洶。
“凌朝風在哪裡?”他們大聲嚷嚷著。
小晚心中厭惡,若是從前的她,膽小如鼠一定慌得不知所措,可是如今的她,能將背脊挺直,傲然呵斥:“他不在家,這麼多人闖來客棧,想做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大喜,凌朝風竟然不在家。
小晚只見所有人衝過來,等不及她轉身跑,就把她團團圍住,揮舞著繩索將她五花大綁。
後院裡,彪叔張嬸聽得動靜衝來,見這光景,自然要搶人,可彪叔雖然孔武有力,但一面要顧著小晚,一面要顧著張嬸,那些人拿著棍棒揮著火把,實在施展不開。
有人嚷嚷著:“先把妖孽綁了送走。”
這些魔怔了的村民,分明是凡胎肉體,此刻卻如惡魔一般瘋狂,將小晚綁了往外抬走,那邊彪叔和張嬸被人群死死攔住,小晚被堵上嘴的前一刻喊著:“霈兒,嬸子,去找霈兒……”
白沙鎮衙門前,在神婆與她找來的老道士的安排下,擺下了降妖八卦陣,漫天黃符飛舞,木柴高高堆起,他們從城隍廟的香爐裡請來了火焰,等下就要用這火,將穆小晚燒死。
縣太爺目光渙散地看著這一切,不知是他中了邪,還是這鎮上所有人都中了邪,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認定,只要把穆小晚燒死了,白沙鎮又能恢復往日的安寧,再也不會有暴雨雪災。
“來了來了……”有人高喊起來,眾人循聲望去,但見幾架馬車飛速朝這裡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