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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懷音故作柔弱:“神婆說,只要奴家虔心為大人祈福,大人就能康健起來。”
縣太爺抬眼見香案上厚厚一層香灰,至少是四五個時辰攢下的,他動容地將嶽懷音抱起來:“心肝兒,你為老爺我跪了這麼久?”
他們回房,自有說不完的話,翻不完的雲雨,嶽懷音哄得男人神魂顛倒,而後便從這糊塗東西嘴裡吐出一句話:“明日把神婆請來,老爺我還有好些事,想問問她。”
嶽懷音伏在他胳膊上,眼底聚起陰毒的笑容,心中默唸:穆小晚,要怪,就怪你的男人無情,怪你自己無義。”
一夜過去,早晨,小晚聽見房裡有動靜,機警地睜開眼。
但見兒子從搖籃裡翻下來,蹣跚著走向床邊,笨拙地爬上床,爬到她胸口,扯開衣領就要吃奶。
小晚呆若木雞,明天霈兒若就能開口說話,她也不會驚訝了。
凌朝風也是哭笑不得,接受了兒子的神奇後,他們反而很期待他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畢竟這裡老百姓,絕不會接受這種神奇。
客棧這幾天都不開門,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人闖進來看見孩子,而張嬸和彪叔也都接受了霈兒的神奇,見他能走了,都在大堂裡逗著他,看著他搖搖晃晃,歡喜地一把抱在懷裡。
自家的孩子,越看越喜歡,漸漸習慣了,連那對犄角都看著很可愛。
可惜小晚昨天的確是錯覺,因為孩子身體突然長大,才覺得兒子的犄角變小了,今天看著就真切了,並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他們要走了,且發現別人都看不見,眼下只是他們不願輕易冒險。
凌朝風依舊忙於將地窖裡的金銀轉移,這幾日沒有去鎮上,卻不知鎮上又開始風言風語地傳說凌霄客棧,而嶽懷音請來的神婆,則對縣太爺說,有個女妖在白沙縣境內流竄,凌霄客棧就是她的老窩。
人們回憶起來,凌霄客棧在這白沙縣也有十幾年了,十幾年來雖然名聲在外令人談之色變,可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
自從前年凌朝風娶了青嶺村那小娘子,各種稀奇古怪的事,開始在鎮上發生。
而十九年前,穆小晚出生的當天,親孃就死了。雖然難產而死的女人這世上多得是,但接二連三的,親姐姐和祖母也死了,族裡幾位叔伯也死了,反正相干的不相干的,這會子,全被人算在穆小晚頭上,說她果然是個妖孽。
閒話傳到青嶺村,許氏對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若非我厲害幾分,也要叫她降服了,你們只當我虐待她,卻不知她身上不乾淨,我是為了村裡所有人啊。難道叫她作妖做法地,夜裡爬到炕頭吃了你們?”
巧的是,這一天,黎州府傳來訊息,梁知府上京述職,三月裡才能回來,叮囑各縣官員要照顧好百姓。
這日晚上,嶽懷音伏在他懷裡說:“您降妖除魔,也是為了百姓,只要百姓愛戴您,梁知府能說什麼?那凌霄客棧的人再厲害,也抵不過人多勢眾,村民可不希望今年臘月,再來一場暴雨一場暴雪,再叫白沙河氾濫成災。”
縣太爺皺著眉頭,嶽懷音的手,輕輕在他面前一晃,一股奇異的香氣,勾動他的心魂,他頓時變了一個人似的,笑道:“你說的有道理,有道理。”
嶽懷音道:“那不如就照神婆說的,從城隍廟的香爐裡引火,將妖孽燒死。”
縣太爺痴痴地說:“好好……”
又是一夜過去,這天早晨,小晚比兒子醒得早,她期待兒子今天會有什麼變化。
霈兒個頭越來越大,搖籃已經住不下,搬來小床放在邊上,這會兒他醒了,坐起來看看孃親,立刻眉開眼笑手腳並用地爬下來,步伐穩健地走到床邊,扯開小晚的衣襟要吃奶。
“霈兒?”小晚在想,兒子會不會開口了,可是小傢伙使勁地嘬著,不理她。
凌朝風坐起來,看著個頭越來越大的小傢伙纏著母親要吃奶,竟是有些吃醋了,說:“他可以吃飯了吧。”
“嬸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給吃,不過他長牙了。”小晚略有些痛苦地說,“力氣也越來越大。”
凌朝風拍了拍兒子的屁股,生氣地說:“你別把娘弄疼了。”
霈兒停下來,看了看爹爹,似乎很不滿意屁股上捱了巴掌,一下子哭起來,委屈地伏在小晚肩頭,嗚嗚咽咽的,好生叫人心疼。
“你別兇他,他還這麼小。”小晚的慈母心,讓她忍不住寵溺兒子。
如今兒子已經認她了,與